“你這孩子真不識貨也!此劍能藏于此屋之内,豈是凡物?”崔公公連忙糾正解釋道,“此劍名曰‘鐘鳴’,隻因拔劍之音清脆繞梁,故得此名!乃陛下請鑄劍名師錘煉而成,這煉劍的原材乃是不可多得的隕鐵,劍成便削鐵如泥,為何上陣殺敵就不行了?”
辰羽聞言不禁心癢此劍,便目不轉睛的看着寶劍笑道:“如此,便是好劍無疑了,隻是此劍外飾過于華麗,持劍之人不免會生吝愛之心,臨陣則不忍磕碰,豈不影響了上陣殺敵!”
“韓将軍年紀輕輕,倒是見識與衆不同呢!”崔公公呵呵直笑道。
“公公過獎了!”辰羽謙遜道,“倒是第一次見識到深宮氣象,怕不知曉宮中禮數,還請公公提醒一二。”
未待崔公公來得及應答,隻聽屋内巨幅屏風後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辰羽被這聲音吸引,本能的轉身一看,隻見兩名宮人緩緩移開屏風,屏風後端站一人,正作收筆姿态,辰羽定睛一看,正是皇帝,頓時心一慌,連忙下跪拜道:“不知陛下在此,末将參見陛下!”
此刻延陵王也站于皇帝右側,便點頭微笑示意了一下,然而此時皇帝的注意力依舊在手中字畫之上,使得周圍空氣安靜了片刻,這片刻讓辰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
“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若心懷忠義,便不必拘禮!”皇帝突然開口說道,顯然是有目的的向臣子提出忠義的要求。
辰羽聞言不禁冒了冷汗,這時延陵王也附和道:“陛下說了,不必多禮!”
“謝過陛下!”
“耽誤了三年青春,如今可有什麼感悟?”皇帝意味深長的問道。
“使母親獨居憂愁,為人子者不能膝下盡孝,于心難安!”辰羽不禁俯首悲怆跪拜道,“感念陛下寬宥之恩!謝過陛下!”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帝語重心長的教誨道,“人這一生蓋棺定論,考察的是後半生!”
“臣牢牢謹記陛下教誨!”辰羽拱手拜道。
“就像你義父,年輕的時候輕佻浮誇!後來遇到對的人,立了志向,才洗心革面,正所謂大人虎變!”皇帝笑着說道。
“怪不得家裡老說儀弟随義父年輕時候的樣子。”辰羽不禁笑道。
“李燕儀,他就是個混蛋,欠揍的很!”延陵王三分生氣七分笑。
“在家裡确實也沒少挨揍!”辰羽無奈笑道。
皇帝聞言不禁對燕儀産生了興趣,便對辰羽說道:“下次你把他帶着來見朕!”
“遵旨!”辰羽開心應道。
“這次召你回來,是有任務給你,”皇帝轉而又扭頭吩咐延陵王道:“你替朕告訴他。”
“西胡與赤戎有些矛盾,所以西胡單于遞交國書,要親自來我梁照面見父皇,人已經在路上,是你義父派雍涼兵護送的,三日之内必将抵京!”延陵王說道。
“這是好事!西胡當有求于陛下。”辰羽驚喜道。
“當然是好事,不過快馬來報,說西胡單于身邊還帶了十名身強力壯的勇士,有耀武揚威的派頭!”延陵王點頭笑道,“所以讓你帶些高手進京,不能輸了氣勢!”
延陵王接着又說道:“這北方夷族好比武逞威,除了宮内,宮外街市也要派些高手假扮平民,萬一有人耀武揚威的挑釁,得讓他們知道我梁照之民亦有尚武之心!”
“北方夷族未經開化,隻有打赢他們,才好講道理!”辰羽自信不疑道。
“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等通知!”皇帝交代道,“也回家瞧瞧,畢竟離家三年了!”
“末将明白!”辰羽興奮道。
……
待辰羽離開後,皇帝又教育延陵王道:“這用人得先識人,貪财之人必定留心于滿屋珍寶!貪色之人必定留心于美人,貪财好色之人臨大事必惜命,不堪重用!明白嗎?”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看來皇帝對臣子的考驗無處不在,心眼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