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皇帝回宮後,對突然發生的庶行上書一事思慮萬分,與洛貞公主一同探望太後時,不免向太後述說了此事,太後聞言很是惱怒!
“難怪我孫兒說他張家次子不是個好東西!”太後怒氣填胸道,“把我們女人不當人待,簡直豈有此理!沒有女人,誰生的他?”
“母後您别動怒,消消氣!犯不着為他氣壞了身子!”皇帝連忙笑着勸道。
“我是生你氣!把品行好的說成差的,還讓好人給壞人抵命!”太後翻眼瞪視着皇帝,不依不饒道,“你就是個昏君!”
洛貞公主見母後訓斥兄長,也是忍笑不發,隻顧着給太後按壓脊背,顯得很是貼心。皇帝更是一臉無奈的笑着對洛貞公主說道:“洛貞,你來評評理,你皇兄我是昏君嗎?”
洛貞公主聞言不禁一笑,對着太後說道:“外面人都稱頌他聖明仁孝,可母後不買賬,我有什麼辦法呢!”
“母後,您聽聽,”皇帝自信不疑的笑道,“這昏君往往都是後世之君,兒臣可是堂堂開國之君!”
“我不管這些!我就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置韓辰羽?”太後端着态度以審問的語氣質問皇帝道,目光則本能的看了一下洛貞公主。
皇帝面對太後的追問,知道太後這是在處理家事,隻能不禁一笑,無奈的看了一下洛貞公主說道:“這事很嚴重!兒臣很為難!想聽聽洛貞有什麼好的意見。”
皇帝顯然是在試探洛貞公主的心意,太後見狀也是端笑着,偷偷打量女兒的神色變化,然而洛貞公主何等聰慧,早已猜透了母親和兄長的心思。
至親之人帶着這個心思審視自己,難免讓洛貞公主感到有些難為情!可這種女兒家的羞恥心,反而更讓太後和皇帝相信确有其事!
“我能有什麼好意見,隻是見過他兩回罷了,且聽延陵王侄兒對他贊譽有加,他若真是棟梁之才,皇兄自會斟酌留用,若是蘆草荊棘,當焚之以祭法度。”洛貞公主的意見直戳皇帝的内心,顯然是最了解皇帝心思的人。
“知我者,洛貞也!”皇帝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道,“怎麼,你覺得他是棟梁之才?”
“得你覺得才行!”洛貞公主話外有話道,“這麼多天過去了,你若一無所知,就難怪母後說你是昏君了!”
“就是的!洛貞若是個男娃,這皇帝她來當最合适!”太後幫襯道。
“行,等兒臣回去寫個退位诏書!”皇帝無可奈何的笑道。
“誰稀罕!想做個好皇帝,就要日理萬機,累不累!”洛貞公主笑道。
“好吧!看在你不跟皇兄我争皇位的份子上,皇兄答應你,隻要你開口替韓辰羽求情,皇兄我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輕判他。”皇帝别有用心的誘導道。
顯然皇帝這話裡有圈套,若是洛貞公主開口求情,就會強化太後和皇帝對自己的誤會,而且洛貞公主深知皇帝和太後的那般想法。可若是放棄這個難得的求情機會,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心意!
于是洛貞公主略作思考,且顯得有點羞狀道:“起初延陵王侄兒有求于我,求我向你說情來着,被我拒絕了,因為不想幹涉你處理政事!既然皇兄現在允諾,那臣妹就替延陵王侄兒向你求個情,請皇兄輕判韓辰羽!”
皇帝鑿實沒想到洛貞公主竟會以這個理由解套,于是語氣略顯失望的說道:“換個理由如何?這個理由皇兄我不愛聽!”
洛貞公主見皇帝還在沒底線的試探自己,于是果斷拉下臉,顯得有些羞惱道:“你若信口開河,做那輕言寡信的皇帝,由得你便是!”
見洛貞公主有些惱羞成怒,皇帝不敢再行試探,連忙笑着回應道:“難得你這個皇妹肯開口求我,皇兄我豈能輕言寡信!你放心好了,皇兄我有分寸!”
說罷皇帝哈哈大笑,太後也是樂的呵呵笑,此時洛貞公主自有無奈和羞惱,難于言表。
……
離開太後寝宮後,皇帝回到禦書房,靜心回思,越發覺得庶行上書一事沒那麼簡單,于是忍不住問身邊的崔公公道:“今天這一下子這麼多家,同時狀告張家兒郎失德之事,定是有人在幕後組織的!你怎麼看這事?”
“老奴哪裡知曉這些,”崔公公笑呵呵道,“陛下是懷疑李家有人組織這事?”
“朕去東嶽廟為太後祈福是一時興起,行程外人是不知道的,”皇帝冥思苦想道,“這麼短的時間内就能組織這麼多家庭湊在一起攔駕告禦狀是很難做到的,畢竟都不是京城裡的百姓人家,而且是四散各處的人家。”
“李家想以此挽救韓辰羽也是人之常情嘛,”崔公公笑呵呵道。
“你懂個屁!這種事李家緊憑婦人是辦不到的,你去找人仔細查查到底是什麼人在組織,難不成李家有什麼勢力盤踞在京城不成,朕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