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上文,張大人見到行刺自己的少年竟是那般神色,便瞬間明白其來意。
“你……你是言平?”張大人心驚肉跳的問道。
“你們張家戕害我妹妹,還污蔑她!我要讓你們一族給她陪葬!”言平激動的聲音顫抖,眼神死死的盯着張大人,并起手拔起張大人胯間的長劍,吓的張大人魂飛魄散!
眼看言平就要拔起插在車廂中的長劍,張大人已然是命懸一線!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燕甯策馬趕來,老遠的就望見言平将要行兇,可此時燕甯距離言平有近百步之遠,哪裡來得及制止。
說時慢,那時快!隻見燕甯高度緊張之際,于馬上果斷拔劍,将劍鞘奮力抛出,擊中張大人車駕馬匹的後臀,頓時馬兒受驚咋起,猛然拖着馬車駛出。
此時言平為閃避馬車沖撞,不得不側身閃躲,在這一刹間,燕甯也提劍勒馬從馬背上飛躍至言平身前。
“言平,你冷靜點!”燕甯連忙上前勸道。
見燕甯過來靠近自己,言平瞬間警惕起來,立馬提劍指向燕甯,隻見他悲痛的毅然決然道:“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張家害你妹妹的人都已經死了,你這是在洩憤!”燕甯阻止道,“你不能再陷進去!”
“那又如何!”言平激動的含淚大聲吼道,“你要麼讓開!要麼殺了我!”
“我答應過大哥和伯父,不能看着你犯錯!”燕甯幾乎以懇求的語氣勸說道。
“少廢話!既然你執意攔我,就别怪我手中的劍不講情義!”言平說罷便縱身直取燕甯。
燕甯見言平躍身揮劍刺向自己,不得不提劍來迎,霎時間二人清脆的劍擊之聲連連不絕,早已驚動了街坊四鄰,讓人聞之心驚膽顫,皆緊閉院門,不敢探頭!
隻見他二人,一個縱身便是五丈遠,從地上打到院牆上,從院牆打到張家院落,揮劍之處,不知斬落多少屋檐椽栱,吓的張府衆人躲在屋内隐蔽處噤若寒蟬,瑟瑟發抖,唯有小孩哭啼不止!
此時張家人對端午之夜仍記憶猶新!不想端午來了黑無常,今日又來了白無常!一時間,二人打的難分難解,又從院内打到街道上。
燕甯每每在拉開距離,以及換氣之時,不忘勸言平罷手,卻隻得到言平更猛烈的招式回應,一時壓的燕甯疲于招架!
很明顯,在複仇心境的加持下,言平愈戰愈狠,燕甯幾乎要招架不住!當然,燕甯也确實沒有求勝之心,再繼續這樣鬥下去,燕甯必敗無疑!
就在燕甯一臉苦惱之際,延陵王和燕儀快馬加鞭趕至現場,老遠的就呼喝二人“住手!”。
見延陵王趕到,二人方才罷鬥,燕甯也不禁松了一口氣。而言平經過與燕甯的一場大汗淋漓的酣鬥,也算是發洩了心中的憤怒,此時更顯悲傷态。
“這是京畿重地!豈容你們這般私鬥!”延陵王下馬勒令二人道。
“拜見殿下!”燕甯連忙拱手參拜道,“我勸不動他,還請殿下勸勸他。”
“言平,你心情我能理解,先冷靜一下!”延陵王說話間,便上前奪過言平的劍,“此處不便多說,都随我回府!”
“你們都沒傷着吧?”燕儀緊張的關心問道。
燕甯收起劍,搖了搖頭,上馬歎了口氣說道:“怕是張大人又要去找陛下告狀了!”
“此事我會向父皇解釋,切不可再生事端!”延陵王告誡道。
于是三人上馬,随着延陵王回府去,街道因此得以寂靜了片刻,直到街坊四鄰接連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街道才漸漸恢複生氣,同時張家再遭強人行刺的消息又散布開來,大街小巷議論紛紛,有說張家二公子引禍上門,亦有人津津樂道兩名高手打的昏天暗地,令人歎為觀止!
回到延陵王府,延陵王将皇帝批複好的奏書遞給燕甯,并說道:“李侯的奏書父皇已經批複好,父皇已允諾我會留雲遠性命。”
“謝過殿下!”燕甯拜謝道。
“如今朝堂上有盧老,内宮又有太後幫忙,當能減輕雲遠的罪責!如此,不管是什麼處罰結果,那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延陵王看着言平嚴肅而認真道,“若此事再繼續鬧大,父皇将難以輕判,恐對雲遠不利!”
“太後?”燕儀一臉驚訝道,顯得很是意外,但很快想到是延陵王發動太後幫忙的。
延陵王看着燕儀點了一下頭,此時延陵王尚不知道楊太常也在幫忙,看着言平聞言低頭沉默不語,心中一時難以釋懷,于是延陵王又繼續勸說道:“本王若是有朝一日應了天命,定将這皇城禁衛軍交由你約束!區區張家算什麼?你大好前程,豈能讓你給無關緊要的人抵命?”
燕甯聞言羨慕不已,類似的職位是燕甯一直夢寐以求的,心想自己一定要把握住延陵王這個摸着天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