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一波箭矢射完,隻聽松林之上拔刀聲接連而起,一衆枭騎将士接連從天而降,此時言平也憤然拔劍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縱身直取萬仲山,萬仲山見狀隻得慌忙提劍來迎!
隻見二人兩劍相碰,電光火石間已過十餘招,雖說姜是老的辣,但長江後浪推前浪,言平絕對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隻見萬仲山一招不慎,被言平擊落手中長劍,下一招便被言平以劍抵住了喉嚨。
此刻萬仲山已是面如死灰,動彈不得,眼神中流露着驚慌和困惑,不明白自己為何落得如此境地,其身後的随從也早已被從天而降的枭騎将士吓得倉皇而逃!
“這一劍沒立馬刺進你的喉嚨,是要代某人問你一句話!”言平冷視着萬仲山,停頓了一下質問道,“你說,一個賣友求榮的人,配活到今天嗎?”
萬仲山聞言頓時驚恐萬分,顯然這是自己不為人知,且難以啟齒的過往。原來那日李侯和林仲禮在辰羽卧房發現的那四份筆錄,其中第二張筆錄寫着:何帥兵敗後,其麾下左司馬萬仲山,告發何帥敗軍叛變襲擊龐翼軍!
換言之,當年辰羽父親何兆勳兵敗生死後,其殘部諸将本想襲擊龐翼,讨回公道,不想衆将竟被萬仲山出賣了,導緻很多義士枉死在了龐翼手裡!
而當時的皇帝為了顧全大局,安撫龐翼,不得不将錯就錯的給很多有功之人定了罪名,就連何帥的功勞也被抹殺,隻字不提。
然而言平根本不知道這些陳年舊事,也不想知道,隻想将辰羽教派的任務辦妥,此時言平也從萬仲山驚愕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是李赫明讓你問的?”萬仲山一臉肯定的問道。
“你不配知道,不如你去地府問問當年的故人!”言平正言厲色道。
“我在朝中的品級和李赫明是一樣的,背後是上軍大将軍,便是陛下也不敢輕易殺我,陛下最多會羁押我回京候審,因為陛下想要從我這裡知道幕後主謀!”萬仲山強顔笑道,“你怎敢殺我!到了京城自有人能保我!”
言平聞言嗤笑了一聲說道:“你蠢的就跟豬一樣,你是習慣了留陽駐将的身份,失去留陽軍,你已毫無價值,沒有人會保你!羁押你回京候審不過是明旨宣示,還真怕你将幕後主謀給供出來,那就不好收場了!所以你最好的結局,是畏罪自殺!”
“你……”隻聽萬仲山話音未落就被言平一劍破了喉!
此時言平算是任務完成,頓感一身輕松,便對着萬仲山的屍首說道:“你有一句話說對了,死人是不會争辯的!”
于是言平收起長劍,立馬派人傳信至得月樓,再回頭看看那輛重甲車輿,不禁笑出了聲來,并命人一把火就地焚毀,片刻功夫濃煙直上青天,算是給燕甯的信号。
隻聽言平一聲令下“上馬!”,衆枭騎将士紛紛上馬,隻等言平“駕”的一聲,衆将士紛紛随着言平向西北馳去!
故事到這裡,大概能推斷出延陵王回京之事的全貌,原來當日辰羽帶着一千枭騎去往北境談判不過是障眼法,其中五百枭騎暗中與燕甯會合,燕甯自然也沒回家。
另外五百枭騎則提前埋伏在了山坳之中,等着與言平會合,而車軸斷裂也是計劃之中的事故。
此外辰羽在京城則要通過延陵王,和皇帝定計收回留陽大營的控制權,而皇帝隻以為這一切都是李侯爺的謀劃,否則也鑿實難以信得過。
……
此時燕甯臨時執掌了留陽大營,數萬留陽軍盡在自己的指揮之下,讓燕甯不知不覺找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作為武将的至高榮耀,便是為皇帝所器重,從而統兵守土,行使一方軍政大權,這便是李侯爺的現狀,如今這也是燕甯的志向!
然而燕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是絕對沒有如此清晰而明确的志向的,權力這東西一旦碰過,就很難放下!也難怪,在有些人心中,隻有權力才能成就自我,從而實現理想抱負!
此刻燕甯獨自在留陽帥營中,輕輕撫摸着正中央的虎皮帥椅,明顯有些愛不釋手,而當自己坐上帥椅的那一刻,突然神情也變的從容而鎮定,這一刻燕甯更加自信了,覺得自己也可以勝任這般要職,隻是自己缺個機會罷了。
漸漸的燕甯又變的憂愁起來,因為突然意識到自己隻是臨時接管留陽軍,這幾日他要等來自京城的消息。
當晚,燕甯做了一個夢,夢見皇帝傳旨過來,封自己為留陽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