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西胡一時歸附我朝,西北邊境會安穩些年,但是居安當思危!我料想朝中定有人會建議陛下削減雍涼軍,因為他們忌憚雍涼扶持殿下,殿下可有應對之法?”辰羽看着延陵王提醒道,顯然心中已有應對。
延陵王聞言不禁面露難色,一時陷入了深思,明白這是接下來極有可能面對的難題,正在猶豫之際,突然有人叩門,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引起了二人的警覺。
若是店小二前來叩門,定會熱情招呼叫喚。對于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這裡,自然是要警惕的,為安全起見,辰羽示意延陵王先藏到屏風後面去。
于是辰羽屏息斂容,提着劍去開門,不想竟是長公主府中的王嬷嬷喬裝帶着兩位女使前來,隻見兩位女使手中拎着食盒。
“王嬷嬷!”辰羽驚訝道,今天剛見過的老人,如何不認得,“您進來坐。”
王嬷嬷笑着望向屋内,見到辰羽身後桌上的酒菜和酒杯便知道屋中還有其他人,隻是不知道是延陵王。而屏風後的延陵王聽到是王嬷嬷,也很是詫異,想繼續在屏風後一探究竟。
“不必了,”王嬷嬷笑呵呵的示意身後的女使将食盒放進屋裡,“長公主視延陵王殿下為己出,也知道你在這裡,想着感謝你護佑延陵王殿下周全,便讓送了些食盒來,略表謝意,你不必見外!”
“長公主客氣了,請嬷嬷替我感謝長公主的盛情款待。”辰羽拱手作謝道。
“長公主還說了,若大殿下日後不聽忠言規勸,可向長公主反映,長公主定會約束他。” 王嬷嬷慈祥的笑道。
“我可不敢告殿下的狀!”辰羽聞言拱手笑道,顯然也是故意說給屏風後延陵王聽的。
王嬷嬷聞言笑道:“我話已帶到,你自個聽明白就行,這食盒裡的東西不宜放置太久,宜趁早吃了才好。”
“多謝嬷嬷提醒!”
“好了,我走了!”
“我送送嬷嬷。”辰羽說罷将劍抵放于門後,意欲相送。
“唉!不用了,這裡人多,少露面才好,聽我的,沒錯!”王嬷嬷擺手道,“一轉眼都長出個樣子了!”
“那您慢走!”辰羽目送着王嬷嬷的背影,想着剛剛王嬷嬷講的話,越發感覺這位王嬷嬷有些親切。
待王嬷嬷離去,辰羽關上門,這時延陵王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二人繼續對坐而飲。
“王嬷嬷能精準的找到這裡,不會這麼機密的事您都和長公主講了吧?”辰羽一臉疑問,顯然是在質疑延陵王行事不密。
“怎麼會,我隻說你在得月樓有事要辦,并未透露你在櫃台登記的姓名,更沒有透露具體事由,”延陵王連忙解釋道,“大概是王嬷嬷通過年齡相貌問出個大差不離,便找到你了,你這一人一劍走在路上,既不像世家公子,又不像平民,很容易認出的!”
“是嗎,那我以後得要主意了!”辰羽哭笑不得道。
原來王嬷嬷來的時候,從櫃台處詢問是否有韓姓之人入住而不得,隻能通過詢問年齡相貌以及大緻的入住時間,才查到了登記姓名為“塗志”的人,便想着可能是辰羽。
話說這“塗志”即“土雉”,正是由辰羽小時候的乳名演變而來,小時候的記憶總是既模糊又深刻的!
二人長談至酒盡菜涼,此時天色見晚,延陵王方才離去,總之是惺惺相惜也不過如此。
待延陵王離開後,辰羽看着洛貞公主托王嬷嬷送來的四疊大份的食盒,于是打開一看,全是好吃的點心,都是宮中的珍品。
然而越是好吃的東西,辰羽越是舍不得自個享用,因為家中有母親,還有燕儀和燕芸這兩個弟妹,當然還有心愛的姗姗。
于是辰羽叫來店中管事,吩咐道:“想請店家托個人,幫我送些東西去往城西。”
說罷辰羽取出一錠文銀作為跑腿費放于桌幾上。
這店中管事見狀連忙推卻道:“使不得,先前的兩位貴人在本店留了重金,讓好生招待客官您,小人不敢再收您的錢了,客官有事盡管吩咐即可,小人立馬給您辦妥!”
“既然如此,就勞煩你了!”辰羽感歎道。
“敢問客官說的是城西哪戶人家?”店中管事問道。
“鎮西将軍,李家。”辰羽簡短而明确的告知道。
“原來是将門李家,不算遠,李家的公子哥我是認識的,經常來我們得月樓宴請賓客,出手闊綽的很呢!”店中管事笑呵呵的說道。
“噢~他都宴請哪些人?”辰羽笑着問道。
“自然都是些京城的世家公子哥,當然也不全是他做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