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上文,辰羽和燕甯護送延陵王下山,随着一路跋涉,聚集的枭騎越來越多,這時林中的死士已經不能近身,有望而卻步的,自然也有大膽上前襲擊枭騎護衛而赴死的!
隊伍每逢茂林深叢,先鋒枭騎便會舉弩向葉茂草盛處試射弩箭,讓埋伏的死士無藏身之所!
敵人于這南山林中挫敗,已然見識到了雍涼枭騎的厲害,知道此番行刺不成,就不會再有機會!在林中苟延殘喘的死士,要麼殊死一搏,要麼撤退逃跑,皆無濟于事!因為逃跑的路徑已經被林仲禮封住了。
等到衆人下山與言平會合一處,便算是危機已經解除,言平見辰羽胸口血紅一片,忙心急如焚的上前問道:“少帥受傷了?”
“不礙事!”辰羽舒了一口氣,吩咐道,“言平,從今日起,你率二百枭騎,随護殿下左右,不得有誤!”
“言平遵命!”
“殿下,經此一事,今後您若是再想出營,怕是要獲得鎮西将軍的許可才行。”辰羽拱手向延陵王勸誡道。
“哎!本宮在皇城不能輕易出宮,不得自在!不想來雍涼不過兩日,也就此沒了自由!”延陵王無奈歎氣道。
此刻燕甯顯得心事重重,憂慮盡顯在臉上,延陵王見狀便問道:“我等已然脫身,敦複何以這般愁容不展?”
“哎!沒事!隻是今天帶着殿下陷入險地,回去不知如何向伯父交代!”燕甯一臉無奈道。
“今日之事,義父自然不會責怪殿下,不過有可能會借着處罰燕甯,警戒我等,順便給殿下立下不得擅自出營的規矩!”辰羽看了燕甯一眼,笑道,“若真如此,怕是隻有殿下才能為甯弟求個情!”
衆将官聞言皆仰頭大笑,顯然這符合李候的一貫作風,燕甯更是無奈拱手搖頭賠笑。
“這不關墩複的事,今日狩獵是我的主意!”延陵王呵呵作笑,轉而安撫燕甯道,“你不必為此擔憂!”
“殿下的安危,乃系一國之重,我等實在擔待不起,不敢不慎!不得已限制了殿下的自由,屈尊了殿下,還望殿下見諒!”辰羽拱手賠笑解釋道。
“看來要限制本王自由,多半是你的主意!不過有你和敦複,還有諸位枭騎将士在,還怕什麼!本王今日來這南山狩獵,不想卻差點成了獵物!也罷!且回營!去看看你義父在大營是否坐立得安!”延陵王喜形于色,說罷便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在場的衆将官聽延陵王如此調侃李侯,皆跟着哈哈大笑,笑音未落,馬蹄聲已起,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向北邊中軍大營而去。
待衆将士簇擁着延陵王回營,早有人傳報李侯,李侯這才放下了懸着的心,連忙出營迎接延陵王歸來。這時林仲禮也在得到通知後,帶着少許随從回營。
當衆人歸來,李侯和林仲禮老遠就看到延陵王和燕甯安然歸來,便知是有驚無險,于是連忙向前參拜迎接:“殿下受驚,乃臣之罪!”
此刻辰羽和燕甯護随在延陵王兩側,見李侯半跪于面前,作為晚輩又豈敢蹭如此大禮,于是二人連忙下馬以示恭敬。
“侯爺何罪之有?明明是諸位護衛有功!”延陵王笑道,說罷便下馬攙扶李侯,攜手回營。
在李侯和林仲禮起身之際,才清楚的留意到辰羽胸口的衣襟破開,周圍一灘血紅。李侯見狀不禁心頭一震,雖未當場詢問,可内心卻又如何不關心?這可是自己嘔心瀝血培養的小老虎,如何能讓人傷得!
“雲遠,你傷勢如何?”林仲禮見狀眉心一緊,詢問道。
辰羽笑了笑,便将挂在馬上的護心鏡取了下來,并抛給林仲禮:“托您的福,所以還能站在這裡,回營的路上尋思着要不要給林伯備一份大禮才是!”
衆将士見到是林仲禮的護心鏡,皆哄然作笑!雍涼衆将皆知,林仲禮護心鏡不離身,已經成了習慣,哪怕是閑暇之餘也是如此!
“你們别笑,關鍵時候起作用了吧!”林仲禮接過護心鏡,對哄笑的衆人嗤之以鼻道。
林仲禮說罷,便仔細翻看了破損的護心鏡,李侯在一旁也看的仔細,因為能從穿透護心鏡的劍痕初步斷定辰羽的傷勢。
“能以這般力道,精準刺中你胸口……”林仲禮皺着眉疑慮道,“遇到高手了?”
辰羽笑着歎了口氣,用手勢從上往下比劃道:“是從高處借勢而下的殺手,簡稱高手!”
衆人聽罷頓時明白,皆哄堂大笑!延陵王賠笑時不禁想到了當時的膽戰心驚,便慚愧的斂住笑容,虔誠解釋道:“雲遠兄是為了救我跟燕甯才受的傷,否則敵人斷然傷不得雲遠半分!”
這時李候目光移向燕甯,燕甯在和李候目光交彙的一刹間,便立馬低下目光,隻聽李候嚴厲的責問道:“你可知錯?”
“侄兒知錯!”燕甯連忙認錯,顯然是早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