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把那些錄像帶颠過來,倒過去,重新翻閱了好幾遍。
“裡面是什麼?”文思利用手抓撓着整齊的頭發,這是他激動的标志。
“這兒有好幾卷錄像帶。”赫敏一邊喃喃地說,一邊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但它們很明顯是麻瓜世界的産物。”
“幹嘛用的呢?”文思利感到好奇。
“這是一種特殊的電子産品,專門用于長時間錄像。”赫敏解釋道。
哈利仔細地查看那一大堆錄像帶,想知道裡面有沒有什麼線索。這是一種已經停産了的老式錄像帶,隻有放進特殊的錄像機裡才能播放。
赫敏踮起腳尖走向哈利,手指在錄像帶封面上滑動着。從上面的年份标簽可以知道,這些東西起碼快十五年了。
赫敏抽出所有的錄像帶,放進一個塑料口袋,然後把其他垃圾重新放回垃圾桶。她向兩個男孩轉過身來。
“現在我們怎麼辦?”文思利悄聲地問。
“無論如何得先從這裡出去。”赫敏輕聲回答。現在他們最擔心的是,霍普校長可能要回到辦公室了。
她打算回到學校的走廊去,就在這時她瞥見簾子上一處難以辨認的痕迹。
三個人心有靈犀,不用說一句話就對下一步的行動達成了一緻意見。哈利用下巴指指幕簾,幕簾後面隐藏着一道門。赫敏和文思利立刻蹑手蹑腳地走過去。他們屏住呼吸,豎耳傾聽,以免漏過通道裡發出的任何一絲聲響。
赫敏已做好開門的準備。她握住幕簾上的穗狀繩結,這是那種最常見的毫不費力就可以解開的繩結。赫敏把手指伸進牆壁間的縫隙試圖拉動繩結,可是沒用。思索片刻,她伸手推動幕簾。隻聽“吱”地一聲,簾子被打開了。她推開一條細縫,發現那裡漆黑一片。赫敏猶豫了一下,拿魔杖往裡照了照。赫敏直接走進内間,目光飛快地掃視了一下整個屋子。
簾子後透露出一絲真正的Dollhouse的氣息。
幕簾掩蓋着一間小小的,布滿灰塵的房間。天花闆上隻有一個用線接着的燈泡,照亮了蓋到一半的水泥牆和一堆搬家紙箱。就好像走進了魔術師的衣帽間一樣,牆上的架闆上并排放着很多白色的戴假面具的頭,頭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乳膠臉,還有頭發。兩個敞開的衣櫃裡放着化妝用的衣服。
赫敏湊到離她最近的紙箱往裡看。箱子裝滿了衣服,但是和衣櫃的那些不一樣,這些衣服是現在人們會穿的上衣,短褲和裙子。
赫敏如鲠在喉。
她又打開幾個紙箱,裡面有高跟鞋、衛衣、墨鏡、手表和飾品,然後她停下了。這兒的箱子太多了,她沒有時間全都檢查一遍。霍普校長随時都可能發現他們,而且他們需要更多證據來證明她的懷疑。
“有人來了!”
刮擦地闆的聲音沿着走廊慢慢地傳過來,有人朝校長辦公室走來。
會是誰呢?
是霍普校長嗎?如果校長發現了自己,她将會說什麼呢?在這個時候進入校長辦公室到底是不是被禁止的呢?
這個陌生人的鞋跟像塞着放屁墊,走路時發出“吱呀吱呀”的腳步聲。
吱——吱——吱——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已經很近了。
赫敏的心裡又産生了矛盾,她應該盡快消失呢,還是應該去查看一下?
她猛地縮回頭,把兩個男孩往後推開,接着她輕手輕腳地縮在了一旁。房間外傳來腳步聲,伴随着腳步聲的,還有刮東西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地上來回挪動沉重的東西時發出的那種聲音。他們聽見腳步聲經過辦公室外,又漸漸地遠去,最後聽到走廊另一頭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了。
赫敏手一揮,讓兩個男孩跟她進去。她自己先擠進内間,文思利緊随其後,哈利最後跟了進來。他雙手抓着門把手,想盡量不出聲地把門關上,可還沒來得及合上門,房間裡的另一道門就被打開了,霍普校長推着輪椅走了進來。
哈利像凍僵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站在那裡,額上滲出了汗珠。他是否應該讓對方認出自己,并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且慢,這個人也許根本就不是艾爾·霍普校長,而是……
他們隔着簾子,就能聽到校長用手指滾動着輪子,發出“呲呲”的橡膠摩擦聲。過了一會兒,她坐了下來。
三個人等了一刻鐘之後,赫敏就有點不耐煩了:“我們要麼采取行動,要麼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