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理論之後，為了帶太宰治研究他的術式；再加上他不像悟一樣有能看穿咒力走向的六眼；不像夜蛾老師能靠咒骸間接觀察學生咒力的運用……

打算親身上陣體驗太宰治術式效果的夏油傑就又一次複刻了前幾天——這小孩在半空中把咒靈弄消失的時——的那兩個場景：

首先，夏油傑嘗試了在與太宰治在肌膚接觸時使用術式召喚咒靈。

【——失敗。】

不出所料的點了點頭，夏油傑松開了抓住太宰治手腕的右手，再次擡手召喚出咒靈。

“笨蛋夏油，我手腕都被你掐紅了！”

“抱歉抱歉，我沒用力的。但我确實沒想到太宰你這麼柔弱，所以我才說你還是得多練練體術啊～”

習慣性的陰陽怪氣、互嗆。

夏油傑接下來放出了一隻一級咒靈——産土神咒靈【轉運之神】，一隻鹈鹕模樣的咒靈。

這隻咒靈既是夏油傑那天去橫濱前在箱根神社新調服的咒靈，也是那天載着太宰治結果被弄得突然消失了倒黴蛋咒靈。

沒錯，那天這隻咒靈确實被太宰治弄消失了，但這隻咒靈其實卻并不是被他祓除了。

雖然最開始夏油傑也因為一時間召喚不出這隻咒靈而誤會過，但在過了段時間後，夏油傑發現這隻咒靈最終還是能從他平日裡儲藏咒靈的異空間中召喚出來的。

所以與其說太宰治那天把咒靈弄消失了，不如說他把這隻咒靈暫時“初始化”成了隻有核心的咒靈核。

于是咒靈也就自然地失去行動能力了。

傍晚，夕陽西下，在長着三棵百年銀杏樹的木屋瓦頂和氏寺廟庭院中，一陣白光在夕陽的金色餘晖中乍然顯現。

而随着太宰治緩緩擡起繃帶纏到手腕的右手指落放在咒靈軀體上……

【異能力·人間失格——】

無數純黑的字符像鎖鍊一樣在白光中的憑空出現纏上咒靈、融入咒靈體内。

幾秒後，那隻被鎖鍊纏得嚴嚴實實的鹈鹕形态的咒靈最終“嘭”的一聲、在一股白煙中又一次被“壓縮”成了一個黑漆漆、圓滾滾的咒靈核。

24.

“果然，太宰你的術式原理是靠截斷咒力的流動來終止他人術式的發動吧。”

“而由于咒靈是由純咒力構成的能量生物、軀體都是由咒力變化形成的，所以當你的術式發動一段時間之後失去足夠的咒力維持形态的它們也就自然變回咒靈核這種最本質的形态了。”

“等等，不過如果是抹消咒力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啊……”

夏油傑思索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顯得有些喋喋不休，而太宰治此刻卻一言不發的低下了頭、沉默的盯着自己攤開的雙手，一點沒有初次掌握超能力的興奮——

【不對。】

太宰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這不對勁。

按照夏油傑所說，所有的咒術師在掌握【生得術式】之後都會本能的知道它的名字、能力和用法，因為這就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一部分。

隻不過如果想變得更強的話，具體原理和更多的操作卻需要自己研究。

太宰治之前在空中把咒靈弄消失的那次隻是本能的、下意識的感覺自己能做到，所以他試了試，那不算完全的覺醒，所以他當時不清楚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但這次、現在……

【異能力·人間失格】

——太宰治在心中琢磨着這幾個詞。

他的靈魂此刻告訴了他，他擁有的能力名為“異能力”，作用是可以無效化他所接觸到的所有異能力，這是一種無法控制的被動能力。

“……”

【不對。】

夏油傑已經停下了推測探出頭來看向太宰治，可太宰治仍然就這麼沉默的低頭思索着。

他感覺到了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異能力應該對咒力和咒靈有效果嗎？

還是說隻有太宰治的異能力出現了這種變異？

還有“異能力·人間失格”……

明明腦海中冒出來的記憶在告訴他他無法控制這個能力，可如果他真的無法控制那他那天是怎麼坐着咒靈從橫濱的呢？

太宰治的身體明明感覺了、感覺到了到他能自由控制是否在肌膚接觸時運轉這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本能與記憶像地包天的上下齒一樣無法契合，這使得太宰治咬牙時有些頭暈目眩。

【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而如果連我自己我都不能相信，那我還能相信誰呢？】

【——又或者其實我的記憶和本能都是正确的，出了問題的是我？】

正當太宰治這樣想到，變得有些面無表情時，突然，他感覺到了腦袋上有種熱熱的觸感。

“……夏油，不要摸我的腦袋。”

“？”

“好沒精神的樣子，太宰你生病了嗎？”

夏油傑一低頭就看見了太宰治這兩天好不容易被他養得有些神采的棕色雙眸又一次變得黯淡無神了起來，他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