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奇不愧是“啞炮督學 ”——白绮莉給他的外号。他一個啞炮是怎麼做到讓幾乎每一個在讀小巫師讨厭的?他經年累月地和學生們鬥智鬥勇,拖着他瘦弱佝偻的身子,帶着并不算十分可愛的貓咪——洛麗絲夫人,幾乎在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不經意的時候,都能看到費爾奇在那兒陰森地瞪着任何一個他讨厭的巫師。
白绮莉對他并不算友好,和其他小巫師一樣,她很反感費爾奇的怪異行為。比如他捧高踩低,過度吹噓那些家世好的純血小巫師,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離他們更親近一些。又比如他對另一些學生的雙标态度,可能是因為他們不夠有錢或是血統不夠純,費爾奇對待他們就不是很有耐心。他總說着自己很可憐被戲弄,但他卻拿比教授更嚴厲的方式懲罰他認為的“壞孩子”,絲毫不覺得那也很不尊重人。
也是因為這樣,哪怕斯内普教授總是闆着臉,說話也不好聽,需要幹的活非常多,考試很難……她都不願意去費爾奇那兒。
聽說他有間密室,專門抓了調皮的學生關進去,裡面滿是中世紀的刑具……韋斯萊雙胞胎甚至說他們在裡面看到了人皮和做成燈罩的骷髅頭……
毫不意外,今天的費爾奇還是一如既往地讨厭。白绮莉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斯萊特林,費爾奇對待他和德拉科完全是兩幅面孔。
難道因為德拉科是純血巫師?但他對韋斯萊雙子可不是那麼好脾氣的。
又或者,因為德拉科的爸爸是校董?但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不也有強大的靠山嗎,雖然離得有些遠。
所以,她和德拉科比,究竟差哪裡了!費爾奇為什麼總是用他那雙□□眼瞪她啊!
費爾奇暴躁地可怕,就連對德拉科露出的笑容都是勉強擠出來的。
“又是你,懷特。”費爾奇從走廊另一頭沖了過來。“現在就連你們院長都受不了你了嗎?他總是不讓你來我這,還說什麼會影響和東方巫師們的合作關系……哼,在我看來,你們那裡的人有什麼可怕的,沒有什麼真本事,你們說曆史悠久什麼的,隻是說得好聽罷了,忽悠人的!就像韋斯萊家那群鼹鼠……霍格沃茨的好名聲都被你們這群混蛋敗光了!”
白绮莉一把将德拉科攔在身後,怒視着費爾奇,說道:“可你連一年級的小巫師都打不過不是嗎!”
德拉科看到費爾奇手擡了起來,他立馬拉着白绮莉往後退了一步,沖費爾奇尖聲喝道:“我會告訴我爸爸!你不會知道得罪馬爾福是什麼下場!”
費爾奇瘦削到吓人的臉抽搐着,他不想得罪馬爾福,更不知道小馬爾福為什麼願意包庇這個來曆不明的黃毛丫頭。“你們今晚的任務是把這些獎杯擦幹淨。不能用魔法!”他沒有留下,帶着洛麗絲夫人走了。
兩人拿着抹布,開始打掃起來。
白绮莉看着德拉科熟練的樣子,忍不住感歎:“我還以為小少爺不會幹髒活呢,沒想到……”
德拉科頭也沒回,反駁她:“你瞎啦?這些隻是灰塵,可不是鼻涕蟲的粘液或者巨怪的鼻涕什麼的。”
白绮莉咯咯直笑,她想起他們在斯内普教授那兒準備上課用的魔藥材料時,小少爺可一點都不扭捏。她手下的動作也沒停,原本那塊滿是灰,字都看不清的的獎牌在她的擦拭下,終于露出了它的真容——“對學院特殊貢獻獎”。
“費爾奇可真讨厭。他肯定很久沒有來這裡打掃了,灰塵的厚度可不像是一兩個月沒來的……你得和你爸爸說說,我可不想把我的學費變成他的工資,而他不僅不幹活還仇視我。”
“他是看門人……”德拉科解釋說。
白绮莉震驚:“我以為他是後勤!”想了想,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真相:“怪不得一年級時,巨怪能被奇洛帶進學校裡來!”
德拉科:“啊?是……是嗎?”
“你注意到他看學生們的眼神了嗎?太吓人了,我覺得他心裡挺扭曲的。”
費爾奇的惡名早就在德拉科上學前就聽說過了,他是一個來自巫師家庭的啞炮,如果他選擇離開魔法界的話,說不定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變态扭曲的瘋子。
可接下來白绮莉卻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權利是争取來的,而不是靠人施舍的。魔法部應該考慮這個群體的權益,總要有人去和麻瓜界打交道,啞炮就很适合不是嗎,不論哪一邊,他們都了解。可魔法部做了什麼呢?鼓勵歧視,像對待一隻天生殘疾的寵物一樣随意丢棄他們。”
德拉科已經對她的這一番極具“華|國特色”的言論見怪不怪了,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他是沒辦法想象在那一個國家,不論種族、膚色、文化背景、智商、财富等,幾乎所有人都能被社會接納,所有人都為了集體發展更好而擰成一股繩。雖然,他還是不怎麼願意去接觸麻瓜們。
他依然為自己的血統而驕傲,為他的家族和先祖們驕傲,為魔法而驕傲。這和“人人平等”的理念并不沖突,他隻是變得和那些僅有血統可以炫耀的蠢貨們不一樣了而已。
白绮莉說,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德拉科知道這在魔法界很難被接受,包括他的父親或是斯内普教授。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聽到白绮莉和他讨論費爾奇時,他産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如果費爾奇出生于華|國修士家庭呢?他會因為與魔法無緣而被歧視或被抛棄嗎?
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
白绮莉眨眨眼,答案在她嘴裡說出,理所當然。“怎麼可能?上學期來學校的劉,你知道吧?他女兒也來英國留學了,她既沒有魔法也沒有靈力,完全的普通人。”
“她可以成為一個畫家,一個科學家,或者一個教師,翻譯家也不錯……總之,作為一個人類,她可以在人類社會裡做任何合法的事。”
德拉科有些糾結:“可這有什麼用呢?她永遠被排斥在家庭之外……就拿壽命來說,我記得修士們的壽命比普通人要長得多,他們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白發蒼蒼然後死去,而他們依然年輕。”
白绮莉聳聳肩:“你以為修士很多嗎?人數上來說隻是比英國巫師多一些而已。修士們用自然的方式生出一個孩子是一件很艱難的事。至于壽命……哎嘿……”白绮莉招呼德拉科附耳過來。
兩分鐘後,德拉科震驚地差點丢了手裡的抹布。
他怎麼可能想到呢!怎麼可能呢!不管是巫師還是修士,對于強者來說,長生不老居然不算是什麼難事!
白绮莉的注意力已經從費爾奇轉移到手上的獎牌上,她大得和熊一樣的力氣終于用對了地方,獎牌被她擦得锃光瓦亮。
“湯姆·Ri ……完了,後面的字母被我磨掉了。”白绮莉懊悔道,真害怕這塊獎牌的主人來找她。但随即,她又放下心來。因為那塊獎牌上的時間是:194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