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靈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心底總覺得不安,“說吧!什麼事!”
暗衛擡眸打量着裴靈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說道。“有人夜闖裴府,看樣子像是慕、慕成公子。”
“慕成?”裴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那不就是沈姜次的另外一重身份嘛。果不其然,他的這種猜想是正确的,若是說以前他們之間的過往那也就罷了,如今這人居然在他府中,自家地盤上還能任由沈姜次胡作非為。裴靈皺眉,“他來幹什麼?”
話音落,在暗衛的眼神示意中,裴靈也後知後覺自己這一句話有些多此一舉,他無奈歎息,“算了。”
“那大人您看這件事……”暗衛請示着。
裴靈一下子來了底氣,“這是我裴府,心懷不軌之人,按照慣例處置、把他綁了去就是。”
暗衛擡眸看着他身後緊閉的房門,多多少少有些顧慮:“這……”
“你的意思是本官說的話不管用了?”裴靈闆着一張臉,至于謝硯那邊,裴靈想他大概也不是這麼相見沈姜次,否則也不至于事情已辦妥就找了個由頭躲了出來。“你先去辦吧!陛下那邊若是問起來,本官擔了就是。”
“是。”
看着暗衛離去的身影,裴靈又對着候在一側的侍從招了招手,侍從立刻就迎了上來,“公子,有什麼吩咐嗎?”
裴靈擡頭看着不遠處的一片昏暗,眼神漸漸也融入其中,“府中有要客前來,我們自當盡地主之誼。”
“奴才明白,這就派人将上好的廂房打掃出來。”話音未落,裴靈就用實際行動狠狠地提醒了他。一陣吃痛後,侍從一臉不解的看着裴靈 。
而裴靈則是,“柴房!”
侍從雖然是不理解,但也是點了點頭,“奴才即可差人去辦。”
裴靈滿意的點了點頭,另外以他對沈姜次的了解,到底是再三吩咐,“嗯,這可是我們府中的要客,可不能怠慢了。凡是送到他柴房的東西都要仔細檢查。”
“是。”
半夜,高疊的圍牆之内,身前是那守衛的劍鋒相對,身後是那破碎一地的酒壇。寒風吹拂着沈姜次淩亂的發絲,偌大的汗珠不斷從頭頂滑落,沈姜次垂眸之間,那架在脖頸處的劍峰,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殺氣四起。
沈姜次癡笑着,指尖輕撥着劍鋒往後推移,“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好好說嗎?這夜半三更,寒風四起的,至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嗎!”
守衛握着的長劍并沒有因此松懈,眼底的殺氣幾乎是要溢出來,他一字一句的強調着:“在下奉命前來捉拿心懷不軌之人。”
“心懷不軌之人?我嗎?”沈姜次明知故問。
守衛:“公子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再說這些廢話。”
沈姜次還企圖解釋,“在下真是有要事,否則也不會大半夜的上門叨擾。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你們的主子?”
守衛一副你看我像不像傻子的模樣,反駁道:“倘若一切正如公子所說的那樣,那麼公子大可白日裡派人遞了庚帖,若是我家公子有空自然是會見公子,可如今?”
沈姜次面露難色的撓撓頭,他若真是這樣隻怕被拒絕的更加徹底,如今夜闖好歹還會有一絲生機。擡眸對上那人的眼眸,有些事情難以解釋,“你要相信我,實在是有些事情無法言喻。”
守衛看着他,心裡倒是愈發覺得沈姜次像極了心懷不軌的賊子。索性也不與他廢話,大手一揮:“帶走!”
沈姜次還未反應過來,雙手就被人死死的禁锢着。事到如今他沈姜次也算徹徹底底體驗了一下被冤枉,加之有苦難言的挫敗。被人架着離開的同時,沈姜次還不忘了惡狠狠地踹一腳,使自己落得這般境地的罪魁禍首。畢竟,誰家好人沒事在自家牆闱之下堆這麼多陳舊的酒壇,這不是明擺着防着他的嘛!
算了,這樣怎麼不算是潛進府内了呢!好歹也算是在同一屋檐下,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總會有辦法的。沈姜次如今算是想着法的安慰自己,然而還未将那顆心徹底說服,就看到了帶着手下奔着他前來的宿十三。頓時間,沈姜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阿硯讓你來的吧!”
宿十三隻是冷冷的回應道:“不是,主子并不知道這件事。”
沈姜次整個瞬間蔫掉,突然間又想什麼,道“那個,既然不是阿硯讓你來的。那讨個商量。把我放了呗!”
宿十三瞅了一眼禁锢着他的人,直言不諱:“公子,若真是想要逃,就他們想必也攔不住公子。公子動手就是,屬下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