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笑着點了點頭,目送着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内,等着!在繼續等下去,失寵兩個字定是要成為他的既定宿命,不!他沈姜次才不要這樣,在滿是荊棘中殺出一條血路,他要兌現他的諾言,總有一天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将所有的一切,隻要是阿硯想要的都捧到他面前。
褚臨推門而入,其實在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兩人争吵打鬥中的一片狼藉,邁入雅間倒是一片無事發生。“這……主子……”
“嗯。”沈姜次冷漠地點了點頭,随即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上,猶豫間還是端起了那給謝硯準備的茶水,順帶着将屬于步微那杯茶。砰的一聲茶盞落在地上,沈姜次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錯。”
褚臨語塞,視線卻是注意到沈姜次脖頸上那快被咬出血色的牙龈,他汗顔。
沈姜次不以為意,一點輕傷相比較于阿硯,那都算不了什麼。突然間,他好像想到什麼,問道:“潛入郢城那人的藏身點,可找到了?”
褚臨搖了搖頭,“說來也真是奇怪,咱們的人聯合太師府的人将這郢城裡裡外外探查個遍,也未曾找到,到底是有這麼大的本事。”
沈姜次:“阿硯那裡,找到這個人了嗎?”
褚臨:“尚不明确。”
沈姜次拿起擺放在身後書架上的書卷,打開的那一刻一切豁然開朗,阿硯若是知曉又何至于陪着西陵公主演這麼一場戲,他輕笑着:“雖然不清楚他的藏身之地,但是這人八成是跟着西陵公主步微來的,跟着公主的車隊來,趁着入城那日掩人耳目突然消失,想挑撥西陵和北襄之間的聯姻,這樣篩選下來适合的人還少嗎?”
褚臨提議:“會不會是東濮的人,是……”
“你是想說,會不會是師兄又或者是沈消的人?”沈姜次搖了搖頭,如今天下局勢如此嚴峻,他們的手何至于伸的這麼長,“應該不是,但我感覺這真的倒像是故人。先這樣吧,通知我下去,最近當差都留意着點,隻要這人還在郢城中未曾逃出去,那就一定會有所行動。尤其是步微居住的弦樂閣,還有丞相府。”
“是。”
窗外依舊是人潮洶湧熱鬧無比,一場繁華而過,又一場繁華即将搬上帷幕。這天下,就如同這一座座城池一般,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城西,雖還未真正入夜,卻已經點上了蠟燭,開始了燈火通明的序章。漸漸的夜暗了下來,藏匿的蛇鼠蟲蟻也都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的冒出來,一道黑影順着風悄然越過了屋頂。
可即便是小心卻還是被人發現了,藏匿在角落裡的暗衛目睹了這一切。招呼着同行,“快!快點去彙報給主子,我先跟上去。”
“好,你小心點。”
話音落,暗衛拿着劍騰空而起,連帶着身影很快就溶于黑暗。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異常,他明明一直盯着那人呢!怎麼會消失不見了,下一刻陰冷的聲音在身後想起。“你是在找我嗎?”
暗衛一陣後怕,微微轉身一把匕首劃過脖頸,緊接着砰的一聲,那人倒下。看到這一幕,男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話音落,男主似乎也沒有藏匿屍體的打算,趁着月色消失在錯落的建築中。一番彎彎繞繞,男子再三确認沒人跟随後,才在一個拐角處進了一個不怎麼起眼的院子。
看着房間内的燭光略微暗了分毫,男子加了腳步,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下一刻責罵的聲音落入耳中。
“九幽,你這次又慢了。”
聞言,那名名喚九幽的男子噗咚一聲跪了下來,“請主子恕罪。”
“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九幽的頭低了兩分,“是,遇到被人跟随了,不過主子放心,人已經解決了。”
“是嗎?”
即便是隔着紗幔,九幽也能依稀感覺到自家主子臉上帶着怒意,“請主子恕罪,九幽保證絕無下次。”
“可曾清楚那人的底細?”男子微微擡起頭,手中握着的筆卻不曾停下,他還未答話,男子又道:“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老熟人。”
話音落,啪的一聲筆被狠狠的摔在桌面上,男子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都是老熟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僥幸逃脫的沈奉君。
沒錯,他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