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的視線在環視四周,最終落在他的手上,“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沈虎。”
小弟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倔強道:“是我,還是我們大哥有什麼區别嗎?”
謝硯嘴角揚起笑容,“區别大了!”
話音落,謝硯毫不客氣地出手,對于沈姜次的自作主張他的氣還未徹底消散,正愁沒地方撒氣,對于這種送上門的自然是不肯放過,從袖中拿出的匕首眼疾手快正要劃破他脖頸處的皮膚,下一秒一聲略帶呵斥的聲音由遠及近落入耳中。
“謝公子!”
謝硯聽到動靜,迅速收回手中的動作,但匕首也不可避免地劃破他的脖頸,隻是傷口略淺,卻也是吓得那人白了臉。
高才子迅速來到他面前,幾乎是擋在那人面前,臉上是擋不住地趾高氣揚,目光不斷在他身上打量,“謝公子,不過是找兩個兄弟看了個門而已至于這麼大發雷霆嗎?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姓沈的走了你以為我還會怕你!”
“姓沈的?”謝硯輕笑着,是不是在外人面前他就是依附在沈姜次身後的慫包,不!他謝硯自己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一代人物。他二話不說,再次拿出匕首,匕首在半空中劃過,與他的脖頸隻相差分毫,高才子一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躲過之餘仍心有餘悸。
然而謝硯的目标卻不是他,匕首順着原本的傷口再一次加深,頃刻之間那人在驚魂未定中含恨西北,随着砰的一聲那人的身影緩緩倒下。謝硯猛地回頭,甚至不再看剛才那人一眼,他警告道:“畜,生,不知死活,那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也一樣。”
高才子仍舊是驚魂未定,一整個癱坐在地上,腳步在不知不覺中往後退了些許,“你,你想幹什麼!”
謝硯拿着匕首步步緊靠,鮮血在尖鋒環繞一點點滴落在地上,他步步緊逼在他退無可退中俯下身子,還沾着鮮血的匕首冰涼的觸感死死地貼着他的臉頰,在他的鼻尖甚至是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高才子感覺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見閻王,額頭的冷汗順着他的發絲,滑落在冰涼的匕首上。
高才子的聲音帶着顫抖,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大言不慚意味着什麼,“我……謝,謝公子,請你放了我……我錯了……我……”
謝硯輕笑着,收回了貼在他臉上的匕首,“好好記住本公子這張臉。”
“記,記住了……”
謝硯拿着匕首在他臉上輕輕拍打着,“那好,本公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總歹給你們之間留一個,好收屍不是嗎?”
高才子看着他,強忍着心中的恐懼點了點頭,“是……是,公子說得是。”
謝硯緩緩站起身來,拿出羅帕擦拭着匕首上的鮮血,随後滿不在乎地丢掉羅帕,全程甚至都不曾在他們一眼,“既然本公子,說得是,那麼久好好記着,本公子也不是輕易管教他人的閑散人員。記着,對你沒有壞處。”
“是,是……”看着他的身影漸漸遠離視線直至消失高才子還沒有從剛才的事件中脫身,那就像是一場噩夢,死死地纏繞着他。
另一名小弟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同樣是驚魂未定,“高……哥,你沒事吧!”
謝硯出了院子,似乎纏繞在耳邊的那股子嘈雜聲更甚,他想順着去探個究竟,陳爺着急忙慌地出現在他面前,視線時不時地探向他的身後。“謝公子……”
謝硯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奈何人家一直擋在自己面前,這他才緩緩擡眸望向他,記得聽沈姜次所言,他對這陳虎似乎有什麼救命之恩,這一次似乎是看在沈姜次的面子上給他幾分薄面,否則對于這種随時都能忘恩負義,甚至是反咬一口的人,他早就順手處理掉了。“有事?”
“公子,這是要走?”陳爺試探性地問道,眼神對上謝硯的那一刻,猛地低下眸子。“是我,多嘴了。”
謝硯看了一眼,身後還帶着些許聲響的院子。
陳爺立馬心領神會地讓手下去看看,可是面對謝硯的提步他依舊是擋在前面,就像是有什麼事情不能被謝硯發現似的,所以做得格外小心翼翼。“謝公子……”
彼時,身邊的小弟帶着驚魂未定且滿手是血的高才子出現在他面前,陳爺的眉眼間閃現出些許不悅,可也隻能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情緒。
謝硯掃視了一眼他、他們,“有什麼想說的,那就不必說了,本公子、不想聽!”
“是……”
看着在自己面前,仍不肯退卻的一衆人,謝硯的眉眼間湧現點點不悅,這是打算以多欺少,他謝硯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存在。“下場?你們要是想那樣,本公子不攔着。”
人呀!終究是畏懼死亡的。
出了寨子,古沉帶着人已經是等候多時,謝硯望着蜿蜒道路上越來越靠近的難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陳虎的多此一舉,原來是害怕他看到他視而不見的一面,為難他?謝硯搖了搖頭,他倒是把他看得太高不可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