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也隻能硬着頭皮進,看着他的那一刻臉上所有的擔心到化為烏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存在,已經成了他的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他随便找了個話題。“看起來臉色不錯?”
“啊?”沈姜次一刹那都懷疑自己沒聽清楚。一個大膽的想法由然而生,難道他不會聊天?他大步上前,幾乎是要趴在他臉上,“是呀!臉色好不好?多虧國師大人這麼些的心細調養,看看,是不是不一樣了!氣色更加圓潤了?”
在他面前他很少是這種姿态,謝硯也是被他這種行為逗笑了。配合着捏了捏他的臉頰:“是更加圓潤了,就連臉上都有肉了。”
“謝硯!”
“你幹嘛!”
“讓你嘲笑我!”
歡聲笑語彌漫在房間裡,成為這陰暗冬天裡的的一把火焰,成為他彼此都不曾忘卻的快樂時光。
“别鬧 。”
沈姜次當然不信他的話語,繼續都弄着他。“國師大人,可是我今天就想要胡鬧。”
“别鬧、我說正事呢!”
沈姜次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看玩笑,他收起了臉上笑容。
“明夕帝醒了,今天早朝太監宣布了他的旨意,全城搜捕你的下落,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他不特意叮囑要保證你的安全。”
烈馬奔騰在接近荒漠的官道上,蜿蜒曲折的山谷好不容易留存安靜被打破。
“殿下,有不知名的侍從在靠近。”
“快!保護殿下!”
這這種荒郊野外出現的隻能是東濮的人,且很有可能是沈奉君的人,萬一謝淳落在沈奉君手裡對東濮而言,那就是多了一張底牌。
長箭劃破穿過大雪紛飛,毫不猶豫的向他們襲來,嚴實合縫的馬車無疑是成了最顯眼的靶子,箭矢深入其中,一把長箭半裸露在面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被拉開。
他們不是什麼等閑之輩,難道他們就是嗎?
長劍出鞘期間敵人已經到達了面前,隻見敵人衆身一躍迅速下馬,轉瞬之間長劍已經出鞘,有些人甚至還來不及放映就已經成為了劍下亡魂,一時間厮殺聲,血迹彌漫在山谷中。
“送殿下離開。”
“離開!誰也别想離開!”
話音落,身後的長劍絲毫不顧阻攔,刺向馬車,人數之多根本來不及阻擋,刹那間馬車淪為篩子般的存在。撕裂聲叙述開來的同時,侍從帶着謝淳騰空而起。
素色的鬥篷将謝淳緊緊的包裹着,殺戮扔在繼續,血迹彌漫中謝淳似乎成了這戰場唯一的潔白。
“走呀!”
護送謝淳的人雖然是千挑萬選中的存在,可是絕對的人數面前還是敗下陣來。敵人步步逼近,而他們卻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就在事情即将落下帷幕的時候,顧綏北襄大将突然趕到 。
“殺!”
一時間扭虧為盈。
顧綏縱身下馬:“殿下,微臣來遲了。”
謝淳臉上還是驚魂未定,熱淚從他的臉頰滑落,以前總覺得外面好,如今曆經千辛萬苦終于看到了回歸故土的希望,他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殿下?”顧綏看着他總感覺殿下與上次大有不同了。
謝淳又道:“辛苦顧将軍了,深入敵後,事不宜遲我們先走吧。”
“是。”顧綏随機吩咐:“整頓出發。”
風雪而過,銀裝素裹的樹叢之後,沈奉君正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顧綏身上。因為并未有直接的正面對決,所以沈奉君并未認出來他到底是誰,也隻是聽過他的威名。
“他是誰?”
“北襄,顧綏。”
“顧綏?”沈奉君喃喃自語,沒想到這北襄的将軍竟然生的這樣俊俏,隻不過、他順勢拿起挂在駿馬脖頸間的弓弩,毫不猶豫的對上他離開的背影。
他欲蓋彌彰的虛晃一槍,北襄将軍又如何?
他有的是辦法。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故為美人,誘敵深入,騙身騙心。
“誰需要他保證安全。”
沈姜次滿不在乎的道,他不相信明夕帝會突然不計較他會對他這麼好。恐怕是身後有這更為恐怖的陰謀等着他吧。“我感覺我在這挺好的,有吃有喝,還有佳人。”
謝硯細細打量着他的臉色:“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皇,說不定、”
“你?”沈姜次一下子猜到了他的意思。“他不是我的父皇,我不認他,他交代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系。”
“可是、”
沈姜次猛然站起身來,“我對皇帝不感興趣,你放心!自然也不會成為你權謀路上的羁絆。”
謝硯的确有這個想法,沈姜次為帝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壞事,本來他也是抱着攪亂東濮局勢的目的來的,沈姜次也是他一開始選中的棋子。可是看到他生氣的樣子,“你開心就好,我隻是不希望你的人生留下遺憾。”
“不準走。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姜次摟上了他的腰,反正他早晚都要去見一見明夕帝的,既然這樣、他完全不給他說話的餘地,“說好,一起過除夕的,國師大人可不能言而無信。”
謝硯看着他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好。”
沈姜次抱着他,他是不想皇帝,因為當不當皇帝已經不重要,反正他從一開始就壓中了最好的至寶。
急切的腳步聲伴随着沉重的甲胄傳來,片刻的時候房間被團團圍住,接着謝硯剛察覺不對勁,頭部傳來一陣眩暈,他的意識漸漸渙散。
接着叫喊聲從門外傳來:
“四殿下,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