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沈姜次原以為他對謝硯隻是利用,其實在他内心深處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有時候情愛來的就是那麼突然,就如同他無法看着謝硯在自己面前出事。
他眼疾手快的朝他撲去,因為重力的原因兩人瞬間癱倒在地上。
去而複返的趙均饒緊握着弓箭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他望着這一幕,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姜次,你也并非毫無缺點。
陽光撥開雲層,太陽漸漸升起,天似乎要亮了。
謝硯眼神空洞無光,整個人失神般的愣在着,長鳴從耳邊呼嘯而過 ,一切都沒有這一切來的驚訝。他盯着眼前的他,任由他的氣息在自己身邊蔓延:“你、”
沈姜次低頭看着他,久久不能緩過神來,“抱歉。”
“恩、你?”謝硯側過臉,企圖從角度方面掩蓋着他臉上的紅暈,身後的追趕聲此彼起伏,想到這他臉上的紅暈更甚,他推搡着他“起、起來!”
沈姜次望着身下的人,全然不顧他的話語。他臉上的紅暈,他的鼻息在無聲中擾亂着他的心,蓦然間,他腦海中湧現出一個十足十的貪欲 。那一刻,他覺得他瘋了,他努力着企圖讓自己從這不該有的情緒中剔除。
“起來!!”謝硯看起來要比他清醒的更加快,他言語間帶着些許憤怒。
沈姜次緩緩站起身來,眼神卻始終不曾從頭身上移開。
“怎麼?殿下,怎麼在這?”謝硯問道。
他的表面過于冷靜,以至于沈姜次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過于失态。
沈姜次理了理褶皺的衣衫,拍落沾在身上枯黃的竹葉,他的心情似乎久久不能平靜,半晌:“我、你怎麼在這?”
他的話有些明知故問。
謝硯打量着他,“殿下,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姜次漸漸緩過神來,他仔細看着眼前那那人,理智漸漸恢複,他忘了,他們從來不是能談情說愛的存在,他們是對手!是勢均力敵的敵人。他反問:“那你呢?”
“主子,沒找到!”
一句話,謝硯的憤怒到達了頂峰 。
他眼神的怨恨是這擋不住的,咬牙切齒:“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還有他在哪?”
沈姜次當然不能承認,他繼續狡辯:“國師,在說什麼?本殿聽不懂!”
“你!”
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着周圍的甯靜的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樹枝被折斷發出清脆的響聲,趙均饒緩緩回頭,真好對上謝淳驚魂未定的眼神,一時間鎮定制若的他,可是一手足無措。
謝淳将這一切盡收眼底,那個劫後餘生的心隐隐作痛。原來,他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哥。而命令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依賴的他。
曾經的美好,幻想,年少的欣喜,在這一刻化為了泡影。
“你要殺了他?”
他的眼底全是失望,趙均饒想要開口解釋,可是解釋,他又何從解釋呢!他本就是深處泥濘的人,深處泥濘的人應該習慣黑暗和污泥,可他卻奢侈的想要觸碰月亮。“我、”
謝淳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回蕩,周圍的随從猛地抽了一口冷氣。
“帶他下去!”趙均饒低着頭,不敢直視他。
“沈姜次!?”
謝硯的視線下移,順勢拔出随從腰間的劍毫不猶豫的抵在他的脖子上,“沈姜次,你最好是真的與這件事無關,否則、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即便是劍架頸間,沈姜次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但是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好像在這場博弈中漸漸不占據主動權了。面對他的指責,他開始害怕一切被發現時,他的眼神,他的厭惡。可是,他不能妥協,妥協就意味着以前所有的一切前功盡棄。
他嘴瘾,他的心更硬。
他猶豫再三,不甘示弱的對上他的眼神。
現場争執不下。
“主子,陛下、尋您,宮中頂不住了!”
謝硯收了劍,他下不去手,因為、他還有用。
他用着理由欺騙着自己。
馬車緩緩駛離竹林,清晨日出,昏暗之中的過去、血腥被短暫掩蓋。
沈姜次坐在馬車裡,當周圍一下子安靜起來,他的煩絲一股腦的湧上來,他輕柔着眉心,企圖用這種方式緩解。
“主子,你今日、”
沈姜次反問:“你也察覺到了?”
褚臨點了點頭,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主子,以前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今日倒是多了幾分率性而為。
沈姜次道:“順勢而為,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