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體，體罰······”話都說不利索了。

“少來跟我說什麼體罰是違反規定的！尤嘉楠我都敢打，不敢打你？還是你要我現在打電話給你爸，問問他的意見？”

不是吧？！要是他爸知道，周末回家會再挨一頓吧？雖然他爸已經很久沒打過他了，但是被老師告狀這種事情，真的是······

“磨蹭什麼？！還不站過來，想等老師們都回來嗎？”

才走神一會，就被葉老師訓斥了，孟承雲左思右想，似乎真沒有逃過的可能，隻好認命，往前走了兩步，轉身，雙手撐在辦公桌面上。

“不認真對待周測，偷拿手機，四十下，自己數着。”葉老師說畢，不等學生反應，便揚起藤條重重砸了下去。

“啊！”雖然孟承雲小時候挨過比這重得多的，但到底是多年沒挨了，這藤條好像一下就透過兩層褲子直接砸到肉裡，火辣辣的，差點眼淚都出來了，好容易恢複了一點神智，立刻咬牙道，“一。”

葉老師不禁眉間一蹙，才記起孟承雲不知道自己的規矩，誤以為“自己數着”是要報數，但是他也懶得糾正，讓學生長個記性也好。緩了一會，再次揚起細細的藤條，“啪”一聲甩在學生臀上。

“呃啊——”孟承雲右臂一屈，幾乎就要撐不住，“二。”

媽的，要挨四十下，不如殺了他！

“啪！”

“嘶——三。”

“啪！”

“四呃······”

辦公室樓離操場有一段距離，廣播體操的音樂傳到這裡已經不那麼響亮了，至少在孟承雲聽來，已經全然被藤條責打的聲音蓋了過去。這麼一個理科辦公室，是教室的一點五倍大，此時又沒有人，這響亮的責打聲幾乎要有回音了，孟承雲一邊忍受着身後肆虐的疼痛一邊聽着耳邊隐隐約約的回音，心想，他這樣下午還能不能上體育課？不，等會回去還能不能坐下？

“啪！”

“十七。”稍微适應了疼痛，孟承雲不再頻繁地呼痛，隻是藤條砸下來時依舊條件反射地把五官皺成一團。

“啪！”

“十八。”

隐約聽到廣播體操放到了第二遍，應該能在早操結束之前打完吧，不知道屁股是不是已經腫了。

藤條保持着原來的速度，三四秒一下，每一下都讓學生有足夠的時間消化和緩解疼痛，這麼一來，既能讓學生記住每一記藤條帶來的羞愧感，又不至于把他打傷。

“啪！”

“啊！！三十。老師，我，我不行了。”孟承雲疼得直喘氣，也不知道程松直這麼多年怎麼熬過來的，這都沒被打出陰影。

“啪！”“知道疼知道怕就好，挨完！”

“是，三，三十一。”隻剩九下了，孟承雲一邊疼一邊慶幸，還得自我鼓勵，三十來下都熬過來了，最後九下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額上滲出了一層汗，連青筋也微微凸起，實在是疼，感覺打球的時候猛地摔一下或者被撞了也沒這麼疼，尖利尖利的，跟刀割一樣。

最後幾下，孟承雲嘴上報數，心裡倒數，憋着一口氣挨完，而後長長地呼出。

葉老師放下藤條：“疼就好好長長記性，第一節是數學，站教室後面上。”

“是。”孟承雲有些慶幸，幸虧是站着，站到第二節課應該也可以坐了。

雖說學生一直很乖，但末了還是忍不住教訓道：“下次再敢不認真寫周測試試，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孟承雲肩膀一抖，這屁股還疼着呢，怎麼敢不認真寫？“老師，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回去吧。”

孟承雲微微彎腰，說了聲“老師再見”便慢慢地挪**室了，外頭新的一輪朝陽剛剛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