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鏡頭往下一掉,空曠的原型舞台上密密麻麻響起重物落地聲,随之而來的是英鎊從熒幕裡向整個場地掉落。
數不清的金錢落到眼前,雖然摸不到但這無比真實的投影實在令人抓狂。
等英鎊雨停下,半空中的熒幕已經消失不見,舞台的中間已經徹底亮起,十個人面對着十個方位,站姿各不相同。
舞台上的場景是黃沙遍布,零星的地方穿插着巨大的英鎊充當石頭布景。
他們十個人以鎖鍊相連,每個人身上都松松垮垮的繞着幾根欲蓋彌彰一動就掉的鍊子。
雲回瀾作為C位是第一個站起來的,他用機械舞的舞步進行着機械的動作一步步合着蘇逸的說唱到了自己的站位。
接下來是剩下的人輪流到自己的站位。算是一個個人展示環節。這個環節裡基本都是在表達自己怎麼到這裡的。故事性和感官都在線。每個人到達站位時唱到的最後一句,雲回瀾都會加一句詞完全不一樣的句子。
“我不知道沙漠裡長不長鸢尾,那是我沒見過的花。”
“它一定很配我心愛的姑娘。”
雲回瀾身體不動嘴上接一句:“鸢尾漆跨山海不過黃沙堆。”
這一趴雲回瀾的詞很多,等全部過完緊接着是顧騰的高音。
這時候顧騰站在中間,其他人蹲在邊上周圍的投影還是原來的模樣。
“大海,黃沙,一千斤重,我越不過。”
“我是野草的附庸。”
除顧騰外的所有人一齊和聲,場景開始蔥黃沙英鎊變化。四周再次暗下,中間升騰起火堆。
接下來是一段改編自北美原住民的傳統舞蹈,繞着火堆跳了一段齊舞。
這一段難度不大,重在新奇。所以占比時間也不長,達到能讓觀衆有印象就點到為止。
這一段結束後,火堆慢慢彌漫到整個現場,虛假的火燃燒了整個場地,背景裡的古典開始密集和不知何處的心跳聲融為一體。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直到整個場景變換。
新場景是一個小酒館,一個像是西幻故事裡的酒館,牛仔帽裡放着酒瓶子發着熒光,送往四面八方。
顧騰的獨唱高音在整個場館回蕩,空靈又聖潔。
雲回瀾在這段獨唱最高潮的時候從舞台中間走出,結合了芭蕾舞和現代舞,跳了一段朝聖般的舞蹈,這一趴的最後雲回瀾面向寫着大量自己名字的地方,把這裡當作這個圓型場館的正面,下了個大腰。
牛仔帽在這個過程裡掉了下來,雲回瀾身上鍊子碰撞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朵。
這聲音配合着顧騰聖潔到如同天堂背景音般的高音,聽起來格外諷刺。
酒館裡大家有人在擦.槍,有人做喝酒狀,有人胸前挂着十字架,面色頗為不贊同的看着雲回瀾和顧騰的一唱一和。
以類似鬥舞的形式每個人都展示了一遍自己那一趴的舞蹈,當然時間遠遠短于雲回瀾,畢竟側重點不同,這一段裡雲回瀾才是主要叙述對象。
這一段裡現場的投影一直處于西幻夢幻小酒館裡,有馬卡龍色系的小精靈飛梭場館灑下彩色的晶片。
随後牛仔帽裡的酒瓶子一起爆炸,現場變成了大片大片的玻璃,玻璃上是曆曆在目的投影風景。
大漠、風沙、酒館、牛仔、棉花田、莊園、熱帶雨林……各種各樣的風景通過玻璃碎片穿達到現場每個人眼中。
随着鼓點的推進,這些玻璃旋轉扭曲,裡面的畫面北框起來,成了一幅幅挂畫懸浮在場館。
精靈們撒下的晶片變成了棉花、鮮血和眼淚。
雲回瀾站在舞台中間,站在所有挂畫的中間,帶着其他人跳了一段現代舞。他們整齊劃一,神态嚴肅,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獻禮。
這一段是沒有歌詞的,但這一段的舞蹈難度很大,是他們這段時間在練習室裡練習的重點。
他們幾個人商讨了很久最後跟管投影的老師定下了舞美方向,這是他們在寫歌的時候就定下來的舞台節奏。
他們沒有一個人,屬于這段曆史的受害人,他們隻能去演繹,不能去評說他人的痛苦。
于是有了這個類似于博物館一樣的呈現方式,他們是旁觀者和複述者,在舞台上保持靜默才是對受害人最大的尊重。
開頭的個人故事,都是他們在翻資料的時候發現的曆史故事,都能找到文獻。他們每個人找了一段自己感觸最深的故事,加之理解,放在整個舞台的最前面,來向觀衆直觀的複述曆史。
中間的酒館起到的是過渡作用,指代他們看資料的作曲室,在一個和平的對于血腥的曆史來說像夢一樣的地方。
舞台的最後,他們幾個人圍成一圈,面向觀衆,雲回瀾照例面向的是自己的粉絲群。
幾個人身上的鎖鍊,在最後一趴接着博物館挂畫鍊接在了一起,而現在,幾個人連在一起在最後的鼓點裡一起掙脫,像是奔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