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啊。”雲枝桐的聲音飄舞,終于說完了他長長的前綴:“對了寶寶,你最近有沒有跟那幾個外國人朋友接觸啊……”
雲回瀾否認,但在關掉電話後,他轉身便往樓下走去。
一排排的練習室裡,上一次大家鋪的地闆沒有撤,這一次總算不用幹體力活。
雲回瀾在每個門口走走停停,裝作不經意的看向每個練習室。
現在大家基本都在作曲室,練習室裡隻有零星練基本功的人,設備也安穩的在每一個練習室裡呆着,跟他路過的時候沒什麼不同。
他随機揪住一個路過的地中海公司的練習生,用英文詢問:“你知道諾亞在哪一間練習室嗎?”
該練習生先是面露疑惑然後表情大開大合地轉向了然:“他現在在錄音——哦,瀾是要問他們的練習室吧?”
“當然,我有東西在那裡。”
練習生沒有問雲回瀾有東西在那裡跟諾亞有什麼關系,給他指了門牌号就離開了。
雲回瀾慢慢踱步到那間練習室門口,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最好是沒有不同吧,畢竟他跟諾亞确實聊得來算得上朋友,希望他能知道自己剛剛問了他練習室的位置。
如果他對自己警惕一點,那諾亞和利亞姆也能風風光光地來,風風光光地走了。
雲回瀾離開前看了眼那間練習室的監控,又瞥了眼門牌号,很快在腦子裡找到了對應監控的編号。
他把盯着監控有無異常的事丢給了狗腿,讓它細細地盯着。他自己要跟組員們讨論投影,還要随時跟編舞老師讨論動作,随時盯着各類數據時不時私聯一下他媽的員工,實在分身乏術。
如果不是狗腿跟永回底層數據一緻,他甚至想讓狗腿按程序修永回的bug。但俗話說得好醫者不能自醫,所以他的想法也隻能擱置。
練習室裡,九個人圍成一圈做法一樣圍着雲回瀾和他的電腦。
“要到了嗎?要到了嗎?”
“傳說中的期待已久的環節終于來了!”
“哦!哦!”
雲回瀾有點懵:“你們這是在?”
“等你打開PPT啊。”伊一一臉憧憬:“每次你的片段最令人心動的就是一臉冷漠運籌帷幄地打開電腦播放幻燈片,然後幾句話的功夫就把舞台基調定下來。”
雲回瀾電腦開了一半,出奇地有些猶豫了。雖然他接下來是要打開PPT沒錯,之前拿PPT大談特談的時候也沒感覺有什麼,但是他現在出奇地有些羞恥。
他的PPT用了一系列平滑變換等花裡胡哨的動畫,簡稱屎盆子鑲金邊,但是他的内容不是屎盆子所以雲回瀾想不出一個确切的形容詞。
雲回瀾一聲不吭,手停頓在了電腦的觸摸版上,要打開嗎?他擡頭看衆人,至少五雙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
他手按下幻燈片放映,點擊從頭開始。他特意選擇的契合西部電影的動畫,還帶風沙效果,選的時候覺得太酷了,現在隻覺得太尬了。
“哇哇哇!!”
“好酷啊,我看不懂,這裡寫的是什麼意思啊?”
“做成圖都好看!”
他的組員們很會當氣氛組,給足情緒價值,拉去做日結工資的觀衆估計會加薪。
雲回瀾這一次的講解過程極力避免對視,這在他的PPT解說中非常少見,二公的時候一圈人他對視了個遍,盯着對方的同時口中是條理清晰的觀點陳述,目光裡傳達的是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好對!就是這樣!就是這個feel!”
“我怎麼沒想到,英文原本我也啃了啊。”
“啃的不夠多,想瀾瀾這級别肯定還自己找了一大堆文獻。”
雲回瀾的目光更低了,好緻命的熱情,讓我準備好的狀态煙消雲散。
他描述完自己的想法後,那位大學是地理測繪的練習生自告奮勇的站出來設計舞美。
“果然跟着瀾瀾就是爽啊,思路都不用自己走,所有設計概念被一念打通。之前自己找思路,跟着老師從頭開始學,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雲回瀾:……是這樣嗎?
“這段走位跟着瀾瀾的思路一改,那感覺瞬間上去了。”
雲回瀾:改個動作也要單獨拿出來說嗎?
總的來說本組的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輕松了很多,都覺得來這一組是天大的餡餅,在完整邏輯的支撐下誰也不為自己當初判斷錯誤感到難過了,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