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人不知道,蒼染這個身為黃鼠狼精半年多的老鄰居,卻知道這個曲悠然是黃皮子的入幕之賓。
妖精和人類不一樣,一向都是葷素不忌的,黃皮子更是遠近妖中最好那事的妖,私下将曲悠然帶回過黃嶺山洞府幾次,被蒼染無意間瞧了正着。
隻不過兩妖來往不是很密切,極少有妖知道罷了,當然,蒼染能知道,這也是她們住得近,且黃皮子從不遮掩的緣故。
話不多提,既然已經知道白兔精是黃皮子的妖,那麼這場戲應該很明顯了才是,隻要鹬蚌相争,便能漁翁得利。
果不其然,随着黃皮子倒酒淅淅瀝瀝的聲響,一絲琴音猛然斷了,對面的好戲已然開場。
寒金枝知道曲悠然千金難請,今日得了風聲,特意來賞琴,還邀了一群捧着她的小妖來這兒。
哪想到竟然還是來晚了一步,這曲悠然竟然已經被另一隻妖給包了。
寒金枝這些年早被姐姐慣的無法無天,自然不會甘心,一打聽對方居然隻是一隻煉骨期的豹子精,立刻沖上去要撕爛對方那張豹臉。
而東溟也不是吃素的,從來沒有人能從她手上搶走東西,豹拳揮得厲害,也不管寒金枝是誰的妹妹,吩咐手下的豹子妖全都給她往死裡揍。
寒金枝很快就被東溟給揍趴下了,原形都變了回去,還被東溟一腳給踹出了一丈遠。
巨大的狼身砸在茶樓二樓的欄杆之上,一下子撞碎了十多根的橫杆,滿是飛灰。
樓下原來茶館喝茶的堂客們,瞬間被這場大動靜吓得四散而逃。
蒼染收回視線,看向自顧自斟酒的黃皮子:“寒冰狼又不是傻子,要是她知道你算計她妹妹,讓寒金枝受了傷,她能給你好果子吃?”
黃皮子不急不慢地倒完一杯酒,遞給蒼染:“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是我做的,說這話也要講證據的呀,狐狸妹妹。”
蒼染沒接她的酒:“拿捏一個小小的白兔精,寒冰狼還不會做嗎,你這樣真不怕白兔精死了。”
黃皮子笑意闌珊:“我既然敢這麼做,就有讓白兔精全身而退的法子,也不會攀扯到我頭上,你且瞧着好吧。”
蒼染緊皺眉頭,見到寒金枝不知何時爬了起來,狼身猛然抖掉身上的灰塵,雙目赤紅,猛然祭出了通體發出紅光的法寶。
檀清玄一眼便認出這個法寶,這是專門為宗門内不服管束的靈獸專門煉制的縛妖藤。
縛妖藤約有一丈之長,形似毒蛇,使用時隻要對準敵方釋放,法寶就可自動追蹤。
一旦纏上對方的脖子,越掙紮越緊,哪怕你是金丹期的妖修,也會被勒到窒息而亡的地步。
如此行為,可以說是陰險至極,這個煉骨期的小豹子再怎麼厲害,應該也是難以抵擋。
幾隻小豹妖為了護主撲上去,全都被縛妖藤抽開。
那縛妖藤如一道犀利的毒蛇,緊緊地鎖定着東溟,東溟繞着柱子,幾番閃躲不開,修為有限,哪怕是用上利爪也沒将縛妖藤撕開個口子。
藤蔓如蛇身瘋狂竄動,又有寒金枝猛然撲到東溟身上,将東溟所有的防守擊潰,藤蔓一下子如蛇般勒緊了東溟脆弱的脖頸。
新鮮空氣的流逝讓東溟的面色極快漲紅,化形丹的短暫效力也因此消失,變回原形,白色的小豹子被縛妖藤捆在半空中,如同狗一樣被栓了起來。
蒼染見此心中一寒,如果他日,她要是遇上這麼古怪又更厲害的法寶,她可有辦法能有一戰之力。
寒金枝見已得手,立刻握緊縛妖藤的另一邊,放在手腕上纏了好幾圈,雙目狠厲,猛然收緊藤條。
“呵呵,東溟,别以為你的修為比我高兩階,我就打不過你,我有我姐姐準備的防身法寶,讓你還敢跟我搶!”
“你要是知道錯了,就快點跪下來求我,你求我,我就饒你不死!”
乍然收緊的藤蔓讓小豹子的腦袋從原先便赤紅變成了鐵青,又被寒金枝侮辱嘲諷,四隻爪子在半空中氣憤地死命掙紮。
法寶之力過強,小豹子漸漸變得灰白,出氣多進氣少,很快連掙紮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這寒金枝下了死手,根本沒打算放過東溟,而是打算直接勒死她!
眼見形勢不對,蒼染出聲質問:“黃皮子,你做這局是想讓東溟死嗎?”
黃皮子仿佛置身事外:“她死了鎮山豹才能徹底和寒冰狼決裂,要怪隻能怪她太弱了些。”
黃皮子瞥見蒼染臉色不愉,似笑非笑道:“狐狸妹妹,你才來滄瀾山脈多久啊,我勸你别在這個時候出手,裝作沒看見就好。
你以為你幫了東溟,鎮山豹念了你的好,寒冰狼就不會記恨你嗎,人修有個詞叫明哲保身,最好聽姐姐的話别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