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齒碰破了唇瓣的皮肉,豔紅色血珠殷出滾落于柔軟唇上,将本就被研磨到透紅的唇瓣染成嬌豔欲滴顔色。
但很快,圓潤血珠就被同樣顔色的猩紅蛇信纏住,嘶一聲舔掉。
而後蛇信還不願離開,流連的,意猶未盡着纏人。
細密的麻癢間,被妖類的靈氣滋補着,傷口很快愈合,一閃而過的疼并不過分。
可辛瑤最讨厭的就是疼了。
很多時候她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很多時候她也是個不服輸的人。
尤其是讓她感到疼的,總會忍不住迅速反擊。
于是難得,辛瑤在接吻這種事情上主動起來,白玉般的手臂緊緊摟住裴玉脖頸,将人拽落,不許逃避的與她親吻。
期間因為太想占據上風,帶上幾分蠻橫,甚至可以說是野蠻的。
反而叫裴玉愈發興奮,激烈的回應着與她糾纏。
因此過程中難免失控,動作時不小心,裴玉碰倒了辛瑤之前放在旁邊的紅酒杯。
叮咚一聲脆響。
酒杯從辛瑤頭側位置摔倒,内裡猩紅酒水如雨幕潑灑而出,飄揚墜落。
正正好,就打翻在辛瑤肩頭。
輕透玻璃杯于桌上翻滾碎落于地,炸起悅耳輕響,酒水也随之于辛瑤肩頭墜下,蜿蜒流淌一路向下,仿佛開遍了荼蘼的花,美豔惑人。
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她和裴玉,究竟誰才是那隻蠱惑人心的妖。
又因為她略瘦,酒水打翻時沒能完全落下來,有些許流連在鎖骨處,讓肩窩撐住淺淺一汪酒。
裴玉的視線也跟着凝在那裡,血紅色眼眸與悠晃的酒水重疊,随倒影浮動。
可又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眸中血色熱意似乎更蓋過酒色。
沉熱的室内,裴玉輕輕擡起手,指尖點在辛瑤頸窩。
視線順着酒水紋路下移時,她的指尖也從辛瑤肩窩,順着汁水流淌過的痕迹,一點一點下滑,半寸不放過。
辛瑤在她指尖下輕輕顫抖,白如瓷玉的膚色輕晃,比燈光更耀眼。
于是裴玉的眸色愈深,呼吸也愈發混亂。
便在這種混亂中,裴玉輕輕低下頭,握住辛瑤手臂,從她微染酒漬的手腕開始輕吻。
緩緩流連向上,一點一寸,一直親吻至頸窩。
靈活的分叉舌尖掠過時,不知道是在品酒還是品人。
辛瑤覺得自己好像輸了,可這種事又向來是不分輸赢的。
她節節敗退時,裴玉也愈發為她而沉迷。
之後。
辛瑤第一次在清醒狀态下,感受到蛇類發情期間的兇猛,用一句恐怖來形容也不為過。
尤其,裴總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個時間觀念十分強的人。
說是四個小時,那就少一秒都不行。
每當辛瑤想要退縮逃跑。
裴玉就會用尖齒咬住她後頸,用那在床上依舊音色清冷,卻又莫名變性感了的聲音告訴她。
“辛瑤,耍賴是不計入時間的。”
原本叼着小被子的辛瑤,就變成憤憤去咬裴玉的肩膀。
同時又萬般慶幸自己當時争取了,不然她小辛可就要被蛇妖姐姐給榨幹了。
第二天。
燦軟的陽光落入室内,随風浮動,于光潔的地闆上投出午後慵懶的光影。
也照亮了室内場景。
雪白浴巾頹然落在光暗交界處,與一條昂貴簡約的黑裙相擁着,躺倒于地,糾纏的衣角于微風中飄揚,最終被旁邊的書桌擋住去處。
書桌是精緻漂亮的,本來也該簡約整潔。
這會兒卻全然變了模樣,桌上的東西散亂着,大部分更是都掉了。
似乎是忽然被誰一把拂到了地上,此刻隻能躺在可憐的光影裡,東奔西落。
窗簾浮動的徐徐縷影間,放目望去,室内可以稱得上是一片混亂。
辛瑤就躺在這間混亂卧室的柔軟大床上,埋頭沉睡,暖黃色被子淺淺蓋在腿側腰際,半掩春色。
她睡的卻并不安穩,眼尾嫣紅羽睫輕顫,眉頭輕輕微皺着,似乎在夢裡也不得安生。
此情此景,與辛瑤第一天進入任務時的場景何其相似。
但與那天不同的是。
此時此刻辛瑤并不是一個人。
她正窩在誰懷裡,細軟腰肢被一隻好看的手緊攬着,雙方皆側躺,幾乎是緊密相貼密不可分着。
陽光落下來照到她們身上時,蓋住的被子一角下,隐約可見,有一條雪白漂亮的蛇尾在遊蕩。
再細細看去,又會發現那條尾巴正蜿蜒纏繞于辛瑤腿上,最終靈活的尾尖于腳踝處落下來,在暖色床單上一點一點輕拍,看起來姿态悠然閑适。
浮動的燦影之間,這畫面安靜中竟有幾分聖潔,讓人覺得當真是一個很好的午後。
這個時間,辛瑤就是再勞累也該醒了。
她先是輕輕皺了下眉,而後纖長羽睫如蝶翼輕顫,眼簾掙紮顫動幾下後,終于緩緩睜開眼。
眼神卻還因為初醒有些迷茫,視線晃動兩下後才聚焦,落在近在咫尺光潔漂亮的下巴上。
嗯?
辛瑤沒反應過來,微微擡了下頭,視線有些懵的向上移動。
于是,正對上一雙低眸看過來的血紅眼瞳。
因為離得極近,辛瑤甚至能清楚望見瞳孔中,正倒映着的她自己的模樣。
一下子,她便在這倒影中清醒,繼而視線擴散,看清楚血瞳主人裴玉的臉。
記憶紛至沓來,她也在這一刻清晰回想起昨夜點點滴滴。
昨天晚上,在氛圍的烘托下她很是大膽,敢罵人還敢咬人。
現在人清醒了,理智回歸,卻又開始感到緊張。
尤其裴玉将她抱得很緊,嗅着對方清冷好聞冰酒一般的香氣,感受着對方滾燙熾熱的溫度。
漸漸,辛瑤在這個懷抱裡僵硬的都不敢動了,唯獨眼神悄溜溜的轉,像隻警惕的小狐獴。
也因為如此緊張,她的感官在這一刻變得愈發清晰。
能敏感察覺到裴玉的尾巴正纏在她腿上,力道不算緊,但又隐隐有壓迫感。
偶爾輕輕滑動時,摩擦而過的鱗片像暖玉吻過,麻熱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