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并不是他們現在這種關系能說的話。

盡管摸着良心說，這種悶醋他沒少一個人計較、一個人吃。

……如果說是因為後來聽到沈誕突然跟江山清說，要他告訴顧希峰自己以後會嫁給父母給他找的Alpha那話，令他有一瞬間真信了，後又反應過來估計是權衡之計，而令他有些失落。

那這也依舊不是他們現在這種關系能說的話。

“嗯？”沈誕沒等到他的回應，微微蹙眉。

姜再霄說：“沒什麼，”他微微後仰，撐住了睡袋，沉重的狀态因為他的調整很快就變得輕松：“……就是在想……什麼叫做，父母給你挑選的Alpha。”

沈誕略微思索，說：“很難理解嗎，就是由我父母給我選擇的婚姻。”

姜再霄本來隻是逗逗他，沒想他那麼不避諱的坦白了，覺着不對，便順着直問：“那我算嗎。”

沈誕果然露出一副不解地樣子，問：“還算嗎？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啊。”

沈誕一邊說一邊回到自己的睡袋上，拉開拉鍊，發笑：“還算的話，那我真是有點太對不起你了吧。”

姜再霄意料之中。

就知道那麼坦然沒憋什麼好屁。

“我本來以為你會一直在國外不再回來了，”沈誕鑽進睡袋，蓋了一半身子，坐着拍了拍它：“沒想到你回國回得那麼突然。”

姜再霄也拉開睡袋拉鍊，順帶把帳篷也關上了：“你這話，說得好像并不期待我回來似的。”

“诶，我說實話……”沈誕歎氣，覺得那麼好的環境和氛圍，不說點心裡話都有點浪費：“就你這沒有歸期的出國之旅，我怎麼期待你回來啊。你要說初中那會兒還好，我還真盼望過你回來，畢竟重新交一個朋友也挺累的。你說你一走走五年，一點消息沒有，稍微有點消息就是聯系你爸聯系你媽，再由你媽轉移一點消息給我媽，我再從我媽那接收到你的消息，我怎麼知道你今年要回來？在我的視角，你可能是個永遠都不會回來，或者要很久很久以後，等學業有成了才會因為所謂的指腹為婚的婚姻回來的人。”

姜再霄欲言又止，聽他說這話那麼委屈，自己也比起慘來：“我一開始有問過你的事兒好吧，但那會兒你不是初中住校嗎，聽我媽說一周半月的不回家，我一問就是你不在家，一問就是你剛走，時差雖然不是很大，但總是我有時間的時候你不在，算着你在家了我又有事兒要忙，連着來三次……”

“我也是有脾氣的好吧。”姜再霄拽他睡袋：“你明明自己說的要給我寫信。你不寫信就算了，我都退步主動想找你了，你也不知道主動找我，盡是我熱臉貼冷屁股了。你真以為我當時不生氣嗎。”

沈誕一臉茫然：“……什麼啊，你找過我？可我媽沒跟我說你找過我啊。”

姜再霄：“……”

姜再霄說：“那我不知道她倆怎麼傳的信兒，總之我找過你了，但你沒找過我。”

沈誕說：“不是……我在等你找我啊，這個問題很顯然是我倆媽媽的溝通出現問題了吧。而且，而且你回國的時候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找我？有事兒？很忙？這都是借口吧。你突然出現在我們班的講台上的時候知道有多吓人嗎？”

姜再霄反駁：“我可沒說我回來不第一時間跟你說是因為我有事兒我很忙。”

沈誕攤開手：“你看！你都不跟我說你回來了我怎麼知道你回來了。我倆斷聯五年了，你指望我和你用頭頂上不存在的天線連網嗎？”

姜再霄皺眉說：“你也知道是斷聯五年了，合着我不需要一點緩沖的時間嗎？我在學校見你之後，你不還花了幾天時間來消化才接受了我回來的事實嗎。”

沈誕：“你……”

姜再霄道：“說到底是因為你自己哭過頭了，把你承諾過我的事情忘了，才搞出蝴蝶效應，導緻這五年我和你有那麼多不知情的誤會。對不對？”

沈誕：“我……”

姜再霄說：“道歉。”

沈誕：“……？”

姜再霄抱臂，“你還有什麼異議，可以直說。”

一向不服輸的沈誕憋了半天，隻能服輸：“……對不起。是我先背棄了我們之間的承諾。”

姜再霄滿意地點頭：“好，那我就原諒……”

“但是我覺得這個道歉不是我誠心的。”沈誕冷不丁出言打斷了姜再霄的原諒之詞。

姜再霄：“……”

沈誕拉回自己的睡袋，躺下，說：“你要是不出國就沒那麼多事了。我當年哭成那個慘樣，是真的是把你放在我心上，覺得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舍不得你離開。你還怪我哭得太過頭……有種真心錯付了的感覺。所以這個道歉，我很不服。”

姜再霄看着他：“…………”

沈誕拍睡袋：“睡覺。”

姜再霄乖乖爬進自己的睡袋，躺下：“……你要這麼說也沒錯。但是身為比封境的繼承人之一，父母家族的培養規劃，确實需要我全力配合。”

沈誕問：“……那你回國也是家族規劃的一部分？”

姜再霄解釋：“這倒不是。我脫軌了。”

沈誕不解：“……為什麼脫軌？”

姜再霄正兒八經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無奈地歎息着說：“……叛逆期吧。”

沈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