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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超多?”姜再霄被他整得莫名其妙,看他笑,被感染到也跟着笑,“……你笑什麼?”
“……我沒笑什麼啊。你在笑什麼。”沈誕跑到他身邊,碰碰他的胳膊。
姜再霄忍笑說:“我看你笑我覺得很好笑所以跟着笑啊。所以你到底在笑什麼。”
沈誕擺手,拍拍臉,收斂了些許,回營地:“沒笑什麼。”
姜再霄打量着他,有點鬧不懂,他看看那個坡,又看看沈誕,跟上前面的人的步伐:“因為‘垃圾太多’?這是什麼意思……我沒get到什麼東西嗎,不是,你到底、到底、到底在笑什麼。”
沈誕收斂笑容,嚴肅地回答他:“真沒笑什麼。”
姜再霄審視着他。
真……沒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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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兩日遊的春秋遊很考驗學生的體力和耐力,因為隻要啟程,除開中午吃飯,中間基本是不休息的,會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下午或者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一般會看到一大半的學生都蔫吧了。
隊伍也沒那麼整齊了,懶懶散散的,老師隻能在後面催趕才能保證隊伍不斷裂。
感覺到很累的人群裡包括沈誕。
就連常年運動着的平蘭都說腿有點不舒服了,姜再霄還沒事人的樣子,甚至騰了個胳膊給沈誕扶着,狀态看起來和剛出發時沒什麼兩樣。
沈誕真覺得他有點非人:“姜再霄……你為什麼不累?”
姜再霄說:“馬上就到了,再堅持堅持。不然等老班走前面去了,我背你。悄咪咪的,别被發現了。”
沈誕拍他胳膊:“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問你為什麼不累。”
姜再霄垂眸看他:“……不累還有什麼為什麼嗎。就是不累。”
平蘭在沈誕後面,一手推着他的背包,一手拉着唐象,一帶二說:“Alpha體能天生就比我們好,我猜姜哥平時肯定也有在鍛煉,那更無敵了。”
唐象拉着嗓子說:“我真的……走……不動了……”
沈誕叉腰喘氣,累得不行,垂頭喪氣:“……夠了,下輩子…我也要當……Alpha。”
平蘭歎氣說:“我的心聲和你同樣……”
姜再霄說:“老班走前面去了,我背你。”
沈誕将要面子貫徹到底:“不要,我可以走。馬上就到了。”
姜再霄說:“我看你已經很累了。”
沈誕撐了一把他的手臂,把背打直:“我不累。”
姜再霄看着他扶着腰把上半身頂起來的強撐的模樣,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出主意:“你就裝你腳崴了,然後我背你。”
沈誕一下就被他看出來了死要面子的真實情況,于是死要面子起來,也壓低聲音說:“我、可、以。”
姜再霄捏他的手骨,語氣略有調侃的意思:“你還跟我客氣上了。”
沈誕用手背拍開他的手,喘氣:“……這不是客氣。”
姜再霄仰頭,見走到前面的老班要回來了,心中一動,低頭,目視着瀝青路面,叫他道:“沈誕。”
“……嗯?”沈誕側目。
姜再霄保持着低頭的沉默狀,左腳輕輕一伸——
沈誕腳下一個不設防,絆了個結實,“诶!!”
他本就走得腿軟腿疼,姜再霄這靈魂一絆,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直接向前傾去。
“——我靠!”平蘭大喊,唰地一把抓住沈誕的背包。
與此同時姜再霄一把将人撈住,手疾眼快地抱進懷裡。
沈誕耳畔伴随着平蘭的呼叫,眼前天旋地轉一陣,撲進了一個滿是花香洗衣液氣味的柔軟的懷抱中,雙腿發軟:“???”
老辛目睹了沈誕快摔下去又被同學們友愛拉起來的全過程,心提到了嗓子眼,趕緊大步走來:“小心點!”
後面的同學無一不伸出腦袋來看,叽叽喳喳地問怎麼了,精神頭都被吃瓜治好了。
姜再霄暗暗地戳沈誕的後背,一臉擔憂地問:“怎麼樣?崴到腳了嗎?”
沈誕:“……”
“崴腳了?哎呀……”老辛一聽,急忙左右觀望起來:“我看看啊,應急車走哪兒了。”
平蘭彎腰在沈誕兩腿左看右看:“别吧,哪啊,哪隻腳?”
如此着急的氛圍,沈誕騎虎難下。
他恨不得一頭撞在姜再霄骨上,叫這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吃到痛。
老辛掏手機打算打個電話問問。
沈誕抓着姜再霄的胳膊的力道隐隐加大,連忙叫住快把事搞大的老辛,隻能順着話說:“沒多大事!沒事的老師。就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拉傷……真的。馬上到了,真沒多大事。”
“那也不能再走了……啧,不然會越來越嚴重的。”老辛扒拉住他,問:“哪隻腳崴了?”
沈誕硬着頭皮胡謅:“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