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學長，”短發學妹靠近他，八卦道：“最近你和顧希峰有什麼矛盾？這段時間他看你的眼神非常不友善啊。”

“不知道呢。”姜再霄拍拍那堆資料：“整理完了，回去了。”

短發學妹欲言又止，沒留住姜再霄，看着他開門遠去的背影，短發學妹撐臉沉吟：“……真不是因為沈學長？”

·

姜再霄回到教室，午休結束鈴正好打響。

沈誕迷迷瞪瞪醒來時，姜再霄正站在他桌子旁。

“什麼時候回來的……”沈誕挪動闆凳讓他，揉眼睛道：“回來叫醒我不就好了。”

“剛回。”姜再霄撐着沈誕的桌子，看了眼沈誕給他騰出來的位置，無動于衷：“顧希峰午休的時候跑出去和外校的人打架的事你知道嗎。”

沈誕迷惘地仰頭看着他：“……啊？”

姜再霄有點意外沈誕竟然不知道這事兒。

……不過想着顧希峰在那邊有文旻西陪，不聯系沈誕也不是很意外。

他從兜裡摸出手機，點開論壇牆，刷新了一下，果真找到一條關于顧希峰和外校人員打架的實時帖子，然後翻轉給沈誕看。

沈誕睡眼惺忪，逐字逐句地默讀過後看了眼那邊顧希峰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才問：“那他打輸了？”

“不知道，”姜再霄說：“去醫務室了。聽說是文旻西陪他去的。”

沈誕的眉頭不自覺的擰起來。

“去看看嗎？”姜再霄暗暗地添油加醋：“部長一整個中午都沒回部門，還是副部長私聊問他，才知道出了這事兒。估計傷得不輕吧……不然他早該回來了。”

沈誕的臉色果真又冷了幾分：“有什麼好看的。真傷得不輕救護車難道不會把他拉走。回座位，你關心他幹什麼，他周一下午找你麻煩的事你忘了？”

姜再霄這才從他讓出來的那塊位置竄進自己的座位：“怎麼可能……而且我關心他幹什麼。我是怕你不知道…這會兒去也不晚。不過他為什麼不跟你說呢……文旻西都知道，你卻不知道……”

沈誕被他這說法搞得很不爽，脾氣立馬擺在了臉上：“他愛和誰待一起就和誰待一起。”

那麼明顯的生氣，姜再霄裝看不見就太不合适，于是連忙解釋：“——也可能是怕你太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

“姜再霄。”沈誕非常嚴肅地用警告的語氣叫他的名字。

姜再霄的反應也非常堅定，仿佛要對他報個“到”。

“你為什麼要為他說話？”沈誕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有點生氣，有點憋屈。

姜再霄被他問得懵了，腦袋裡的齒輪卡了半晌，才說：“……我要是當着你面說他的不好，你不會不高興嗎？”

沈誕神的情登時有了幾分荒謬之意。

“我已經在心裡唾罵過他了，但當着你的面不好意思說他不好……而且，以以己度人的行為不太好……所以，反正，就是……要是他知道我背着他在你面前蛐蛐他……”姜再霄幾句話拆得稀巴爛：“總之，我不想讓他的事毀壞我和你的關系。本來就……分開五年，關系很脆弱了。”

沈誕蓦地被堵了話，他抓抓頭發，剛還因為姜再霄為顧希峰說話有點生氣的那點火瞬間煙消雲散，不禁反思起自己，是不是讓這個才回國還沒有辦法在學校立足的發小太沒安全感了，啞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個字：“……我。”

姜再霄說：“我在法國的時候有一個挺好的朋友，我倆就是因為這種事鬧掰了。在他心裡，不……應該是在很多人心裡吧，對象要比朋友更重要，所以會無條件偏向自己的對象……我當時就是因為多管閑事，說了他對象的壞話，才讓他生氣了，最後不再和我往來。”姜再霄語氣和神情無一不落寞，仿佛這件事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有這前車之鑒，血的教訓，我已經知道如何得在一段朋友關系中擺正自己的位置……”姜再霄微微一笑，可在沈誕看來，他的酒窩都變苦澀了。

沈誕心中瞬間更不是滋味。

姜再霄打量他的臉色，問：“……難道我在你這裡，是可以說他壞話的嗎？”

姜再霄：“你不會生我的氣嗎？”

姜再霄：“不會和我絕交嗎？”

姜再霄：“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