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女裝癖,倒不是什麼值得抓的把柄。陌生女子隻是遺憾,之前的戲碼可能不符合喬家少爺的胃口,所以才沒有打動他。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不管多麼遺憾,陌生女子隻能暫時放棄,等下一個時機。
北喬用鐵鍁跟土著女子換了幾個樣式簡單的發簪,打算哪天懶得帶錢了就直接戴頭上出門。土著女子覺得北喬太虧了,說什麼都要搭上之前的小盒子,被北喬再三拒絕後很是不解:“又不花錢,為什麼不要呢?”不要白不要啊!
“習慣罷了,畢竟不知道盒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是暴雨梨花針啊,我說過……哦!哦哦!我懂你的意思了,姑娘你很謹慎啊!”土著女子把背在背上的女兒放到地上:“要不這樣吧,你試試。這盒暴雨梨花針算我送你了,不管試出什麼結果,你都不虧。”說實話,她其實也挺好奇暴雨梨花針的效果的,隻是平時思錦縣挺安逸,沒有遇到過需要動用暗器才能解決問題的情況,也舍不得浪費掉家人好不容易幫自己找來的東西。
土著女子:但如果已經送給别人了,隻是看别人用,那就不算浪費了,對不?
“送我?”北喬看了一眼無聊在旁邊紮馬步的小女孩:哦呀,姿勢很标準。
“對,這個算饒頭,白送!”土著女子把小盒子塞進北喬手裡,興奮地直搓手:“快快快,讓我看看,這玩意打出去是個什麼效果!”
“在這兒?”北喬挑眉。
“啊,也是,不太合适……”土著女子一臉苦惱:要是不小心弄毀了人家的院子,就算是事後賠償,也會在人家心裡留下個疙瘩。
在土著女子苦苦思索在哪裡試驗暗器比較合适時,回到後堂的縣令聽下人說府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此人自稱落鳳坡隐士,來縣衙是想尋求幫助,并表示自己願意許諾縣令一場了不得的富貴。
“了不得的富貴?落鳳?”縣令大人似笑非笑地張開胳膊,讓家丁幫自己換下官服:“然後呢?”落鳳?誰不知道當朝的國運象征是一隻鳳凰!真是膽子不小啊!
“縣尉大人已經把人扣下了,就關在造謠父子的隔壁。”縣尉裘瑤跟縣令是夫妻,平時大家并不喊她夫人,而是直接喊縣尉大人。
“有審出什麼來嗎?”縣令對自家夫人很了解,若不是發現了什麼,她不會把人故意關在一起:“除了隐士,他有沒有自報名号,或者其他來曆?”落鳳坡這種犯忌諱的名字明顯是杜撰出來的,當今女皇雖不要求百姓避諱自己的名字,但像鳳凰這種涉及國運的事情,是不可能也不應該拿來胡鬧的。
“有的,大人。此人說自己是皇帝流落在外的血脈,是……”
“行了,其餘的等審完再報給我吧。”聽到這話,縣令大人瞬間失去了探究對方身份的興趣:但凡是當朝百姓,有誰不知道女皇陛下并無親子,隻有養子女。還流落在外的血脈,這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的傻子?
在自稱皇子的隐士被押去審訊的時候,另一邊,土著女子抱着女兒帶着北喬找到了一處演武場,用來試驗暴雨梨花針。現在正是飯點,場内沒有什麼人,隻有一個老人在牆邊慢悠悠地用一個大竹笤帚打掃着地面,幹完活後便順着牆根的陰涼地離開了。
堅持不肯占便宜的土著女子催促着北喬親自打開盒子,同時把身後試圖探頭湊熱鬧的女兒往後扒拉了一下。北喬雖然沒有從土著女子身上察覺到什麼惡意,但出于謹慎,她選擇用一根繩子遠遠地把小盒子拽開,拽繩子的同時立刻往旁邊竄出數十米,這期間還用手帕覆蓋口鼻,預防可能存在的有害氣體。
北喬:她可能真的認為小盒子裡裝的是暴雨梨花針,但把小盒子送給她的人未必不會說謊,哪怕那是她的家人。就算是她的家人沒有說謊,弄到暗器的過程中,未必不會有人說謊。
小女孩很納悶兩人為什麼這麼大張旗鼓地對待一個小盒子,拼命掙紮着從母親的手掌裡露出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盒子很快被打開,裡面沒有飛出暗器,也沒有冒出奇怪的煙霧,什麼都沒有。
土著女子耐心地等了一小會兒,發現裡面真的沒有飛出飛針,當場失望地歎了口氣:“什麼啊,原來是在逗我開心嘛?虧我還當成個寶貝,每天都揣在身上。”她承認自己對武俠話本着迷得過度了一點,可拿空盒子糊弄人就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