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表哥這個身份當初并沒有被刻意包裝過,為了防止無意中被人套話露餡,北喬披上喬表哥這個馬甲時依然沿用了少镖頭這個職業。
如今,為了防止有心人查到端倪,同時為了拉攏北喬,秦母決定把手底下的一個镖局寫在北喬名下,提高喬表哥這個身份的可信度。北喬可以管理這個镖局,有權查閱賬目和發号部分施令,每年可以從镖局的盈利中拿到固定比例的分紅,平時也能從賬上支取一部分銀子,等年底結算時再從分紅中扣除。
镖局之前屬于秦母,至于為什麼是由秦歡交給北喬,自然是為了讓北喬把人情記到秦歡身上。
北喬當然是沒有時間經營镖局的,所以這家镖局在名義上屬于北喬,暗地裡還是由秦家的人來管理。在把镖局的所有權轉移之前,秦母将镖局裡的關系戶轉移了出來,也省了北喬敲打收攏人心的工夫。
“母親說,你還可以往镖局裡招人。”聽到院子外面傳來腳步聲,秦歡迅速坐直身子:“要是不知道怎麼看賬本,你可以來找……我?”視線投向院外,秦歡還沒說完的話當場卡在了嘴裡:什麼情況?
“怎麼了?”北喬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眉頭當場皺起。
之前秦歡突然直起腰的時候,北喬也注意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但如今腳步聲已經出現在了院門口,她卻看不到任何人影,隻能聽到腳步聲一點點接近,半路還有野草突然倒伏在地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踩踏過去了一樣。
不過秦家也不是吃素的,在那個聲音即将進入院門口時,一陣鈴铛聲突然憑空響起,阻礙了腳步聲的前進。
不知道鈴铛聲對那個看不見的東西有什麼影響,原本穩定前進的腳步聲在院門口逐漸變得急促而紊亂,鈴铛聲跟腳步聲交錯響起,聲音雜亂吵鬧,聽得人心煩氣躁。
叮!就在北喬被吵得想找棉花堵耳朵的時候,一把銅錢劍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直直地向院門口飛了過去。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過後,腳步聲跟鈴铛聲同時消失了,銅錢劍則原路返回,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這是?”
“住在我院子裡的門客,一個小道士。”秦歡揉揉耳朵站起來:“雖然不是經常用得着人,但總得有。”隻是平平無奇的防護措施而已,沒什麼好說道的。
突然遭遇不明原因的襲擊,秦歡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去查看原因的,這件事有專人處理。至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是否按照原計劃去大廳聚集吃飯。
“其他院子也遭遇了襲擊,沒有傷亡,按原計劃吃飯……”幾分鐘後,看着突然升空綻開的煙花,秦歡自言自語了一陣,吩咐丫鬟回屋收拾一下東西:“表哥,吃完飯後記得提醒我教你認煙花,不同的煙花代表的意義是不同的,為了保密,我們沒有記錄,都是口述相傳的。”
北喬:“好的。”一朵煙花居然能讀出這麼多信息,也是挺有意思的。
大概是排除了秦家旁支作祟的可能性,北喬跟着秦歡一起去吃飯的時候,再次看到了之前見過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盤問過,那些旁支家族的人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視線掃過門口的家丁時還不自覺地攥了攥拳頭。
秦家主家這邊的人已經來了大半,穿着相同衣服的丫鬟正在桌旁布菜。這麼多人一起吃飯,一張桌子顯然是不夠用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按什麼區分的,在弄清楚一張桌子有多少個凳子之後,其他人很自然地便四散開坐下來了,動作快得就像是排練過很多次一樣。
北喬不清楚自己應該坐在哪裡,索性秦歡提前跟她說過要坐在她身邊,倒是不用等到其他人坐下之後再落座了。跟她們同桌的除了北喬見過的幾個秦家人之外,還有秦父的兄弟以及妻子兒女。
因為情況不明,秦歡在出發前讓丫鬟緊急打包了一些細軟,做好随時跑路的架勢。其他人雖然沒有打包行李,卻比之前多帶了一些走動時不會發出響聲的飾品。
秦父剛下班,大概是在工作中遇到了什麼煩心事,眉間皺出了一個川字,對上北喬的目光時微微點點頭,顯然是對她有些印象。
至于其他人,因為之前并未跟北喬見面,隻是知道有這麼個人,如今看到真人後,他們大概會好奇一些,但也不至于太過大驚小怪。
有錢人家吃的是什麼飯呢?北喬隻能說,桌上這麼多菜,她能認出來的菜品有限,有些菜入口時就能驚豔味蕾,有些菜……就不明白它憑什麼被端上桌,這味道,不符合祖宗嚴選的标準啊!
雖然心中這麼吐槽着,北喬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減少了夾這道菜的頻率,吃完飯後仔細用茶水漱了漱口,端着丫鬟呈上來的另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挺好,感覺自己複刻了名著裡的情節。
秦家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在飯桌上說話的人有,但不多。偶爾有人說話隐晦地夾槍帶棒,其他人你來我往說幾句就結束了,主要的注意力還是在吃飯上。
吃完飯,秦歡沒有留下來跟長輩說話,打過招呼後拉着北喬離開,準備把看煙花識信息的方法教給她,結果在半路上被人攔了下來。因為北喬吃飯時也沒有摘下面具,飯桌上卻無人詢問,那人好奇極了,上前就想去摘北喬的面具,被北喬反手擰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