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慧:至于我為什麼胡鬧，怎麼?當乖乖女難道有什麼好處嗎？因為聽話而拿到的獎勵，就像是教寵物握爪後給出的口糧，那不是我想要的。

遲家的乖乖女:……請問這是比喻呢，還是點我呢？裝乖的人怎麼你了？

這塊布說神異也沒有那麼神異，對它感興趣的人不多。水火不侵這個效果是有上限的，如果長時間放在火上炙烤，整個布料都會化為灰燼，到時候，不管上面有什麼字都不重要了。

“差點忘了，除了布料，這件衣服本身也有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以普通人的力氣是脫不下來的！”遲慧戴上手套，扯了扯白衣男子的上衣:“不信的話可以自己上手試一試。”

遲慧并不是第一個撿到白衣男子的人，當時在路上看到白衣男子被人從箱子裡拽出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碰上了有人抛屍，結果……反正一大群人上手扒拉卻愣是扯不下衣服的樣子超好笑，如果不是被他們發現有人在偷看，遲慧還能多笑一會兒。

脫不下來?好像有點意思。聽到這話，感興趣的人立刻派下人上手去試。一群人圍觀着另一群人對白衣男子的衣服上下其手，被摁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氣得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

“他看起來好像挺生氣的?”不遠處的假山後面，幾個負責上菜的丫鬟正躲在那裡摸魚看戲。

“咋啦，覺得有點殘忍?”

“殘忍啥?我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但他……他敢一次性騙這麼多有權有錢的人，落到什麼後果都是自找的。”有錢人當中有傻子嗎？有！而且不止一兩個！但園子裡的有錢人那麼多，他居然全騙！怎麼着，以為在座的都是脾氣好不計較的傻子嗎？

“這衣服好像是挺有意思的。”在旁邊坐着的秦歡并沒有什麼非禮勿視的想法，在家丁們集體表演扯衣服的時候，她跟其他人一樣，無聊地撐着下巴跟熟人聊着天，隻偶爾往白衣男子身上瞟一眼，确定一下衣服的狀況。

唐柔悄悄在桌子後方翹了一會兒二郎腿:“有點意思，但不多，可替代。”富人不太需要，窮人負擔不起說的就是它了。本來衣服的價值有限，還附帶了一個拖油瓶，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遲慧也不會把東西拿到台面上進行交易。

遲慧:賺錢不是主要目的，給大家看樂子才是。

白衣男子:誰是拖油瓶！

白衣男子以為這些有權有錢的人會嘲笑他，但實際上，他的社死對這些見多識廣的人來說甚至不是什麼新鮮的洋相。撕扯衣服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對白衣男子的懲罰，而是他們确定這件衣服是否難脫的過程。

關于事後會不會收拾白衣男子這個騙子這件事，收拾是肯定會收拾的，至于是誰收拾，收拾多少次，那就說不準了。有權有錢的人可能不記仇，但想讨好他們的狗腿子的記性絕對好的很。

證實了這件衣服一般人的确脫不下來，幾個對衣服感興趣的人考慮了一下，跟遲慧談了一筆交易。

“表哥，你說他們會怎麼分啊？”秦歡在桌子下方拽了拽喬麒的衣角。

喬麒:“……”

“算了，表哥，你覺得呢？”秦歡扭頭看向北喬。

“按天分吧，總不能把人分了。”北喬回答。

秦歡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喬麒:所以這番對話到底有什麼必要?

白衣男子被人從地上拎起來強行帶走，表演琵琶彈奏的女子鞠躬告退，這場名為表演實為交易的鬧劇就此結束。之後，大家換了個話題繼續交流，北喬在一旁專心吃東西看戲，之前話少的喬麒反而展現出自己健談的一面，跟在場的人聊得都很不錯。

秦歡偶爾也會聊上幾句，但大概是因為這裡沒有多少跟她興緻相投的人，她的話比喬麒要少一些，大部分時間都在跟唐柔和北喬說悄悄話。聚會上的社交并不都是有效社交，碰上自己不喜歡的環境，秦歡更喜歡找熟人聚堆擺爛。

這場聚會持續了約莫半天多時間，下午正式散場。離席的人們三倆成群地向外走去，在門口跟熟人互相告别。北喬也從園子裡專門負責坐騎的馬夫手中接回了紅紅，騎上馬跟秦歡告辭。

“表哥，你要去哪兒啊?”

“一個人随便走走。”

“那晚上還回家吃飯嗎？”

“……回。”去秦府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又沒有什麼事要忙。

跟秦歡在路口分别，秦歡騎着馬去打聽坐船出行的費用。排除最短的直線路程，從新手村出發去最近的海邊需要一整天，去臨碣城的海邊同樣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