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飯香吸引的土匪們想吃飯又不想破壞原計劃,在客棧外面叽叽喳喳推推搡搡,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決定兵分兩路。至于怎麼分……
土匪頭子:“咋了,跟着我還委屈你們了?這不是你們自己選的嗎?”
鬥雞失敗,不得不跟着老大按原計劃行事的土匪們:委屈,但不敢說。我們是腦子壞了,不是沒腦子了,怎麼能當着老大的面駁老大的面子呢?那是純找揍!
赢了的那十幾個土匪開心得手舞足蹈,在其他同伴面前愣是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即使土匪頭子在旁邊瞪着他們,也沒能讓他們收斂太多。如果不是他們走得快,那些輸了的人怕是要忍不住用砍刀在他們的屁股後面劃一刀。
“行了,别看了!人家都進去了!”土匪頭子挑了幾個人一腳踹過去:“再往村裡走還有條美食街,花樣不比客棧多,你們……唔?靠,你們拿手捂我嘴幹什麼?”這隻手是幹過什麼了,味那麼沖!
“噓,老大,咱們快走!”原本跟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耷拉腦袋的土匪們精神抖擻地拖起自家老大就跑:可不能讓他們聽到再跟我們換呐!
“你們這群飯桶!”
“哎,我們就是飯桶,愛吃飯的飯桶。”隻要有飯吃,老大你随便罵!
這群人捂嘴的動作很快,進客棧的土匪們并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内容,因為他們的感官已經徹底被香噴噴的飯香味占據了:這麼香,絕對是肉多油足!
“喲,客人幾位啊,裡面請。”看到這群人終于進來了,店小二第一個迎上去:“秋天蚊蟲多,客人噴點花露水吧。”這股子沖天的汗臭味真嗆人,可不能讓你們把住店的客人給熏跑了。
“呃!真周到!”十幾個土匪平時隻打劫過客棧,倒是從來沒有以客人的身份走進過客棧,乍一聽到要噴花露水,還覺得挺新鮮的。
為了假裝自己不是第一次住店,打頭的土匪咳嗽一聲腰闆一挺,假裝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任由店小二拿着噴壺圍着他們十幾個人忙忙碌碌,硬是憋住了沒敢打噴嚏,也沒敢問為什麼其他客人身上沒有花露水的味道。
土匪們:沒人能看出來我們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進來是打算幹什麼來着?哦,吃飯!
“好了,客人裡面請,坐在這個位置能吹到風,可舒服了。”店小二把渾身都是花露水味的土匪們迎進來,把他們安排在門口的窗邊,盡量減少他們在店裡的活動空間,減輕同事事後打掃衛生的工作負擔。
另外,這個位置剛好處在下風口,土匪們坐在這裡,身上的花露水味就不會對其他客人造成太大影響,一舉兩得。
“行,那……”坐下來的土匪們面面相觑:在客棧裡要飯,啊呸,點菜應該做什麼來着?
“客人先來一碗疙瘩湯吧,我們這裡的疙瘩湯是一絕!”不等土匪說話,丁嬸先給他們每人上了一碗疙瘩湯,大海碗裝得滿滿的,肉香四溢,蓋住了裡面的料味。
“好,哈哈……”土匪本來也不是什麼講儀式懂禮貌的人,看到有飯可以吃,他們也不問價錢,直接抓起海碗就開始狼吞虎咽。那糟糕的吃相,讓一旁打掃衛生的店員皺起眉頭,抱着笤帚默默遠離:這動靜聽起來怎麼那麼像老家豬圈裡的豬在吃飯呢?
跟土匪隔着兩張桌子的北喬:還好吃過早飯了,這群人的吃相真的是讓人倒胃口。
之前要包子的客人已經吃完了,被土匪們的吃相膈應到的他沒有繼續在大廳裡磨蹭的興趣,剔着牙就出門溜達去了。丁嬸站在門口,看到街邊巡邏的捕快慢悠悠地跟在客人身後,頓時安下心來。
村長果然靠譜……對着捕快點頭示意了一下,丁嬸收回視線,回到大廳裡繼續監視那群土匪。渾然不知危險将至的土匪們還在捧着碗狼吞虎咽,丁嬸早上趕時間做出來的那桶加料的疙瘩湯被他們吃了個精光,桶壁都被刮得锃明瓦亮。
“小二,怎麼光是粥啊!給老子上酒上肉啊!大爺我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放下碗的土匪把桌子拍得山響。
“知道了,各位爺,廚房裡在做了……”在隔壁桌抹桌子的店小二露出八顆牙齒,默默在心裡倒計時:三,二,一,倒!
藥效起效,土匪們眼前一花,一頭砸在桌子上。幾個坐姿不穩當的土匪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腦袋上磕了個大包,疼得閉着眼睛龇牙咧嘴,卻愣是醒不過來。
“倒也,倒也……”
“别玩複古梗,趕緊過來幫忙!卧槽臭死了,他們是在豬圈裡滾過嗎?”
“别侮辱豬,豬比他們愛幹淨多了。”店小二掏出紙巾堵住鼻子,正要上手拖人,卻見掌櫃丁嬸把窗戶打開,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一把長槍,用槍頭勾住一個土匪的衣服就往外挑:“别沾手,你們去外面把人都捆起來,再來個人把他們用過的桌子凳子都扔出去,點一把火燒幹淨。”這些土匪一看就是平日不講衛生的人,也不知道身上會有多少種病菌,萬一桌椅清理不到位,後來的客人搞不好會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