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圍觀人群:不是吧,這麼不靠譜的?自家小孩丢了都不知道?
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孩子,冬冬爹趕緊撥開人群擠過去:“哥,二哥,那是我兒子冬冬!”
“還用你說?我認得他,是他不認得我!”單捕快轉頭瞪了他一眼:“你是他爹,你來說說他!老扒在别人身上像什麼樣子!”鄰居家的小孩一歲就會認人了,這小子都快四歲了,怎麼連自家二大爺都認不出來?真是氣煞人也!平時白疼他了!
“冬冬,我是爹爹呀!冬冬?”冬冬爹試圖把冬冬從北喬懷裡抱下來,然而冬冬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小腦袋貼在北喬肩上拱來拱去,死活不肯擡頭。抱着妹妹挂在北喬身上的小女孩倒是擡頭瞅了他一眼,随即沒有表情地縮了回去。
冬冬爹:不是,那個鄙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家的小孩啊,這麼讨人厭!
小女孩:一個愚蠢的大人,長得還不好看。
冬冬爹跟自家兒子僵持不下,急得繞着北喬轉圈。附近的人見狀都湊過來看熱鬧,差點造成交通堵塞。單捕快在原地維持着秩序,讓最年輕腿腳最利索的羅捕快去把北喬看到的那個人販子抓過來,免得她被同夥救走。
“流血了!”就在其他人都在看熱鬧的時候,有個在不遠處街角擺攤的攤主看到一個腿上流血的人罵罵咧咧一瘸一拐地從一個胡同裡走出來,趕緊熱心地幫他招呼人幫忙:“大人,這裡有個人……”
“靠!”見有人指着自己朝着不遠處的捕快大聲呼喊,腿上流血的壯漢低咒一聲,加快腳步試圖擠進人群中溜走。
“哎,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攤主愣了一下:這人腿上的傷口一看就不是磕出來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不報官呢?萬一兇手追上來補刀怎麼辦?
剛從地上把人販子拎起來的羅捕快聞到血腥味,扭頭看過去,眉頭一挑:有人非法鬥毆?
感覺有點異常的羅捕快追着那人擠入人群當中,一直等不來羅捕快的單捕快隻好先讓北喬抱着小孩轉移到路邊,防止被人群擠到。
北喬抱着的三個小孩,一個是本地的小男孩,小名冬冬,冬冬爹在旁邊看熱鬧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那是自家孩子;另外兩個是遊客帶着來臨碣城遊玩的一對姓代的小姐妹,她們是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結果妹妹在半路上被人用糖果騙走了。
姐姐代奕害怕被家長罵沒敢回去,一個人抽抽搭搭地哭着在街上找人,找到之後一匕首捅在人販子的大腿上,趁着人販子彎腰慘叫的時候搶回妹妹,跑開後一咬牙抱住了路過的北喬的腿。
她不知道人販子有沒有同夥,她隻知道自己是個小孩子,沒有足夠的力量跟大人抗衡。所以,她選擇去賭一個過路人的良心,索性她賭對了,那個被她捅了一刀的人販子也沒有追上來。
姐妹倆碰到的事情,北喬不知道,單捕快也不知道,他們隻把這兩個小孩當成了走失兒童處理,吆喝着拜托周圍的群衆幫忙尋找姐妹倆的父母。
至于冬冬,在單捕快的努力下,他終于“認出”了自己的二大爺,如今正坐在二大爺的胳膊上,吃着糖人看着他娘抽他爹呢。
代奕:什麼認出來?明明是被糖人哄過去的,笨蛋一個,真是傻人有傻福。
“小羅跑哪兒去了,怎麼還不回來!”眼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單捕快有點煩躁:不就是撿個人販子嗎?怎麼現在還不回來?巡邏任務還沒完成,老子可不想加班啊!
“頭兒,我回來了!搭把手……你特麼還不老實是吧!”被單捕快念叨的羅捕快拖着兩個人,身後跟着一串人從人群中硬擠出來,走着走着還給了其中一人一腳:“倆人都逮到了!”
“倆?”單捕快跟北喬都愣了一下,連冬冬也跟着湊熱鬧,憨憨地張大嘴巴,用稚嫩的聲音鹦鹉學舌道:“倆?”
“一個人販子,一個嫌疑犯。”羅捕快因為要擒住手裡的人,另外一個四肢關節錯位動彈不得的人販子就隻能用繩子拖着帶回來了。路上行人看他忙得很辛苦,本想幫忙把人扶起來,一聽這是個人販子,果斷收回準備扶人的手,幫着羅捕快往前拖,就跟拔河一樣。快樂的拔河運動參與人數不斷增加,直到繩子長度不夠了才被迫停止。
被羅捕快找到的人販子,正是北喬之前碰到的那個。在北喬離開後,人販子已經被周圍的行人有意無意地踩過好幾次了,身上各種大大小小的鞋印子密密麻麻地,數都數不過來。因為捕快不會治療脫臼,人販子隻能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轉着眼珠抻着脖子幹着急,即使被拖得渾身難受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人的幸福都是比出來的,跟另一個被捅了大腿的人相比,她還是要幸福一些的。畢竟脫臼可以正骨,但要是被捅了大腿,還傷到了骨頭,一時半會兒是甭想養好的。
“這人是怎麼回事?”單捕快看了腿上直流血的壯漢一眼。
“不知道,但這家夥見了我就跑,肯定有問題。”羅捕快用捆人的麻繩潦草地給那人止了一下血:“問了他又不肯說,嘴硬得很。”
“什麼可疑!我是被這個丫頭片子用刀捅了!”被羅捕快擰住的壯漢掙紮了一下,見傷口開始開裂,又趕緊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勞資都不計較這事了,你管我跑什麼!”反正偷孩子的事情又沒有别人看到,随便狡辯幾句應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