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會藏在門框上,或者石獅子……哦,已經沒有石獅子了。”秦歡用手指戳戳石頭底座:“這是遭賊了還是搬家了?”
“搬家了吧……”
“你們是誰呀?新鄰居嗎?”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牆頭上傳來,北喬聞聲擡頭,看到了一個被剃得光溜溜的小腦袋。
“是哦。”秦歡轉過頭來,正欲開口說話,卻看到趴在牆頭上的小孩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迅速把腦袋縮了回去。因為其他人沒有說話也沒有走動,大家甚至能聽到小孩倉皇逃走的腳步聲。
“不是,我長得很吓人嗎?”秦歡指着自己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我長得多親切啊,那副見鬼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認出你了?”北喬把胖貓往懷裡攏了攏,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小孩剛剛消失的牆頭:“那不是你家後院嗎?”雖然後門處于關閉狀态。
“啊!”秦歡這才反應過來,因為平時不走後門,她對後院的外牆模樣印象不是很深,乍一看到都沒能反應過來:“可我對這個小孩沒有什麼印象。”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是自己的家人或親戚,也不是她院子裡或母親院裡某個下人的孩子。
“哦,那可能是你家裡來客人了吧?”北喬聳聳肩,把大門推開:“還打算進來看看嗎?”
“這樣不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秦歡口嫌體正直地走進院子裡,進門前用眼神逼退了身邊試圖跟上來的丫鬟家丁:“人家沒有邀請你們,進來之前不應該問問這裡的主人同意不同意嗎?盞兒,派人去問問鄰居,打聽一下這裡的人是不是搬走了,影兒跟金花跟在我身邊,剩下的人在門口守着,不許進來。”你們當這是自己家呢?
安排好下人,秦歡在影兒和金花的夾道保護下,跟在北喬身後在院子裡四處溜達。正如之前她說的那樣,這個院子的面積不是很大,布局看起來也有些别扭,不過因為之前有人打掃的緣故,院子裡還算整潔,就是地上落葉有點多。
“喬喬,你好像不打算搬過來,是覺得在臨碣城住着不方便嗎?”秦歡無聊地抱着胳膊,看着影兒跟金花疑神疑鬼地圍着自己,在院子裡慢慢挪步:“不用那麼緊張,家就在隔壁,遇到事大不了大聲喊救命。”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沒辦法,我在臨碣城裡認識的人不多,又經常在外面跑車,若是留個房子在這裡也顧不上,還得擔心會不會有人闖空門。”北喬用腳輕輕把前廳的大門踢開,往裡面看了一眼:“如果不是遭賊了,那他們搬得可真夠徹底的。”這個房間的位置一看就是待客的前廳,但裡面卻連桌椅都沒有,月光透過窗戶照到地上,空蕩蕩的屋子一覽無餘,連空氣中的灰塵都能看得到。
“也是,镖局搬遷很麻煩,雇人看房子的花銷也不小。”秦歡也跟着往屋裡看了一眼:“我對臨碣城的治安挺有信心的,但架不住凡事總有萬一。話說回來,如果你隻是偶爾回來住住的話,應該不要緊吧?小偷再瘋狂也不會把院子偷走,隻要有屋頂,有門窗,再打個地鋪,過夜是沒有問題的。馬可以扔在院子裡吃草,連草料都省了。”
“不了,回家休息比較有安全感。”北喬繞過前廳,向後面走去:“左鄰右舍雖然不是太熟,平時有事還是能幫上一把的。況且,一個人睡在這麼大的地方裡,哪天一睡不醒都很難被人發現。”下線環境很重要!
“不至于吧,不要小看老奸……人家啊,一個有錢又有心眼的家夥絕對會嚴格考慮自身的安全問題的。”秦歡敲了敲身邊的柱子:“别的不說,睡覺的屋裡肯定會有機關。”有錢人都是惜命的,為了保命,他們會毫不吝啬地買下任何自己能買得起的可以保護自身的東西。那個老頭心眼那麼多,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密室吧?畢竟想揍他的人多到能從城東排到城西呢!
“你是指這些嗎?”北喬推開面前的房門,指向地上和牆上的大洞:按照朝向和地上的痕迹推算,這裡應該就是卧室……所以原本住在這裡的人連個床闆都沒給北喬留!
秦歡撥開影兒湊到門口,看着屋内的痕迹目瞪口呆:“天哪,居然把機關都拆走了?”離譜!搬家還帶鏟地皮的?如果不是屋子搬不走,這院子不會隻剩下光秃秃的樹……卧槽,之前還沒想起來,這院子裡隻有草沒有樹啊!
“怎麼了?突然露出這樣的表情?”北喬往屋裡丢了幾塊石頭試探了一下,又把胖貓舉到門口,見貓沒有什麼應激反應,便擡腳走了進去:“隻是被搬空了而已。”至少屋頂還好好的,沒有被拆得隻剩空架子。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來,沒在院子裡看到花木,大概是也被他們搬走了吧?”秦歡搓搓臉:“太離譜了,不愧是腹黑鐵公雞手下的人,除了搬不走的,什麼都沒給你剩下。”不用問,花木不方便運輸,肯定是就近賣掉了,門口的石獅子八成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消失的,至于底座為什麼還在……可能是因為沒賣出去?
“鐵公雞麼……”北喬在屋裡轉了一圈:“一點都不意外。”之前給房契的時候,他可是不樂意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