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幾乎沒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到來,如此神出鬼沒的身手,吓得本來打得很激烈的兩撥岑家人當場收手開始戒備,連奪權都暫時顧不上了:兩敗俱傷無所謂,被人撿了便宜絕對不行!
讓岑家人不解的是,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似乎并不是來趁火打劫的。即使之前沒有被岑家人發現,他們也沒有趁機偷襲的想法,而是跟看熱鬧似的站在一旁,面罩都擋不住他們八卦的眼神。更離譜的是,這些人還自備吃食,一邊看熱鬧一邊吃東西,那對着岑家人指指點點的模樣,就跟平常人看猴戲似的,就差鼓掌喊他們繼續打起來……哦,已經有人開始喊了,真是豈有此理!
被一大群人當猴子圍觀,有誰能忍住不發火呢?至少岑家人忍不了,完全忍不了一點。如今正是争權的緊要關頭,岑家人不可能放任這些人繼續在旁邊添亂。
“殺人啦!哈哈!”看到幾個岑家下人拿着武器朝着自己沖過來,玩家們迅速撇下沒吃完的東西,運起輕功一哄而散,聲音還挺歡騰,氣得岑家人直磨牙。
玩家來之前背過了地圖,快被追上時還知道分頭行動。岑家下人雖然對院裡的道路更加熟悉,但架不住玩家抱團,要麼追着追着把人追丢了,要麼好不容易追上去了,卻被數倍于己的玩家圍毆了一頓,最後不得不狼狽逃走。
“少爺,小的沒追上,但是……少爺?”追上去反被暴打一頓的家丁一瘸一拐地趕了回去,雖然知道這次辦事不利必然會被責罰,但他有必須回去一趟的理由。拖着翻牆時摔傷的腿,他一路跑回之前的院子裡,正想說些什麼為自己開脫一下,卻發現院子裡根本沒有人聽他說話,大家都在手忙腳亂地救火呢。
“愣着幹什麼呢?拿桶去救火啊!”指揮大家救火的管家看到愣在一旁的家丁,直接一腳踹了過來。
“是,是……”家丁連滾帶爬地站起來,作勢去拿空桶。
院子裡有專門用于滅火的水缸,院外還有一片湖,水夠用,木桶反而不太夠用。家丁在院子裡找了一圈,跟管家說自己沒有發現空桶,要去外面找找。實際上,他并沒有去找桶,而是去以前自己偷埋财寶的地方把東西挖了出來,準備今天就溜走。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多遠,就看到遠處又來了一撥黑衣人。這些人并不是玩家,來岑家的目的也不是來看熱鬧當樂子人,而是……
“他們是……嘶!”認出來人的身份,家丁驚恐地捂住嘴巴,貓着腰換了條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瘋狂逃跑:居然是他們!岑家這次完了!
“這群混蛋,偷東西就算了,居然還敢放火!”家丁之前離開的院子裡,躲在打手後面的岑潮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看着眼前屋子裡噼裡啪啦着起來的大火,氣得恨不得找人打一架。
剛才在所有人注意力被逃跑的黑衣人引走時,又一批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們身後,趁着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偷偷摸摸開始偷家。這邊的黑衣人放走了被困在岑府裡的姑娘,那邊的黑衣人把岑府搜刮得來的東西搬出來,直接往院牆外一扔,一邊扔還一邊樂。
岑家人恨得咬牙切齒,卻拿這些黑衣人玩家沒有辦法。雖然他們戰鬥力不如岑家人厲害,輕功卻是各個了得,跑得那叫一個快,比待宰的豬還難抓。更煩的是,這些人彼此之間還有一種奇怪的默契,其中一人若是快要被抓住了,其他人立刻會伸出援手把人救走,仿佛對方是自己異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似的。
玩家:我們都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第四天災。
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黑衣人玩家,讓原本就處于内鬥的岑家人疲于奔命,雖然權是要争的,但若家底沒有了,争來的權又有何用?沒錢難道去喝西北風嗎?可這些人是真的太難抓了,還非常機靈,岑家人用金錢和美人誘惑他們,卻沒有一個人中套。明明幹着劫匪幹的事,本人卻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岑家人都可快被這群人氣笑了:“其他院子裡也着火了?這是瞧着自己搬不走,就想全燒了,誰也不給留?”先是引走了一批打手,之後偷家,最後放火……這些人果然是一夥的吧?他們絕對是來趁火打劫的吧!打劫就算了,放火就過分了吧?
“誰放火了?我們又不是八國侵華惡霸,又搶又燒!”某個耳尖的玩家不服氣地喊了回去:打什麼劫?我們可是空手來空手走的!搬運工的事情,那能叫打劫嗎?
“還說不是自己燒的,呵……”同樣耳尖的岑潮嗤笑一聲:“總不能是家裡又進了别人……卧槽!什麼人!”
“别來無恙啊,岑五爺?”一個讓岑潮覺得十分眼熟的身影帶着一群一身血腥味的黑衣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裡還舉着一支火把。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打家劫舍的,如果連那麼矮的牆都翻不過去,那還有什麼搞頭?”
“劫我們岑家?你們黑蛇幫是不想在洛丹城混了嗎?”岑潮色厲内荏地吼道。
“可不敢瞎說,我們哪裡是黑蛇幫的人呢?我們隻是路過的劫匪而已。”
“你們!”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