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掙紮一下就覺得頭暈的岑溪默默地老實了,同時還覺得有點傷自尊:沒想到我練武十幾年,中毒之後卻連一個老大夫都打不過了。
“我的人呢?”
“他們涉嫌給您下毒,被我們的人控制在了五味樓裡。”在外面吃飯的師爺聞訊趕來,直接跟老大夫要了幾張紙,開始做筆錄。
“師爺,咱這樣不好吧?”
“怎麼不好了,岑少現在這個樣子又不宜挪動,咱們早問完早完事。”師爺提筆看向老大夫:“他的意識還算清醒吧?”
“放心吧,清醒的。下藥的人隻打算要他的命,沒打算把他變成傻子。”老大夫寫了一張藥方遞給藥童:“趕緊煎藥去。”
意識的确很清醒的岑溪:“……”這算什麼好事嗎?
“這算什麼好事嗎?”圍觀群衆中,有人問出了岑溪心中的疑問。
“怎麼不算?”老大夫檢查了一下岑溪身上的針:“又不是什麼複雜的混合毒素,不傷腦子,也沒有什麼嚴重的後遺症,很幸運了。”
“所以下藥的人隻是想傷人性命,不打算折磨人?這人還怪好的咧。”
岑溪差點氣得當場爬起來:“這也叫……好?”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呃,不好意思,說秃噜嘴了,我道歉。”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五味樓現在已經被封了,大家想去吃飯可以訂包間或者點菜打包,該幹啥幹啥去!”章捕頭開始趕人了:“還看,趕緊散了!”作為事發地點的五味樓隻是被暫時封鎖了前門,客人隻要不路過大廳,還是可以從側門走樓梯去二樓包間就餐的。
杜知府:封鎖現場的态度是要有的,但百姓的生活也是不能打擾的,這就叫靈活。
“嘁,走了走了……”圍觀群衆熟練地四下散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北喬原本也準備跟着離開,卻聽見岑溪在屋裡扯着嗓子喊着什麼:“那個小白臉!那個帶着玉冠穿青綠色長衫黑色雲靴,手裡還拿着扇子的小白臉!你給我站住!”
北喬默默低頭,确定自己的穿着跟岑溪說的完全吻合之後,面色平靜地繼續往回走:站住?不好意思,不聽。
“這位……請留步。”眼看着岑溪喊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人都要氣得蹦下病床了,章捕頭隻好出門把北喬攔下來。待北喬轉過身來,他就明白岑溪為什麼盯着北喬不放了:這不是昨天晚上讓亓官掌櫃露出笑容的那個人嗎?臉是長得非常讓人有危機感,可這不是位女子嗎?
“何事?”
喲,新的熱鬧!周圍原本準備離開的吃瓜群衆不自覺地放慢腳步。
“我要和你比,誰能得到她的心!”岑溪在屋裡大聲向外喊道。
“别動!針要掉了!”老大夫都氣得想把他扔下不管了:“案闆上的魚都沒你能蹦!”
“不比,無論你說的是誰,她的心隻屬于她自己。”北喬在章捕頭拜托的眼神中走到醫館門口,抱臂看向岑溪:“還有其他事嗎?”
“你,你……”岑溪磨了磨牙:“你這話是在諷刺我不在乎微微的想法?”
“在下并未這麼說。”
“……你的表情就是這麼說的,我告訴你!我……”
“不要命了是吧?”老大夫從藥童手裡接過藥碗,示意學徒幫忙把岑溪的嘴掰開灌藥:“你隻是醒了,不是好了,體内的餘毒随時都有可能再把你的命勾走,你還有心思跟一個女孩子争風吃醋?”
“女的?那怎麼可能是個女的?”岑溪看着北喬轉身離開,雖然心中有所懷疑,卻也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這條命。從早上到現在,他吃的東西都是自己手下的人張羅的,如果他中的毒跟入口的東西有關,那罪魁禍首絕對在他們當中!
“老頭子還在呢,這就開始鏟除異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