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擂台上的比武是不是并不在意輸赢?”北喬發現貴賓席上的人似乎隻會盯着大擂台上的人看,無論輸赢,他們都會客套地做出反應。至于小擂台上的比武,不管打得多麼激烈,都沒有一個貴賓看過去。
“這個,小的隻能說,能上大擂台的一般都是門派家族子弟,有名師一對一教導,就算是體質不适合練武的人,也能練出成果來。”柳籍幹巴巴地笑了笑:這話說的,我哪敢評論貴人是怎麼做事的呢?
“那小擂台這邊打成這樣,不怕出人命嗎?”北喬看了一下柳籍為難的臉色,從善如流地轉移了話題。
“一定要說的話,其實,也是出過人命的。”提到自己敢說的話題,柳籍就有膽子說了:“不過大家都不覺得自己會是那個死翹翹的倒黴蛋,上了擂台之後,不倒下一個,比武是不會結束的。哎呀,很多沒有在江湖上闖出名頭的人打起架來可辣眼睛了,直接說流氓摔跤都……咳。”柳籍背後一涼,快速瞟了一眼小擂台周圍瞪眼看着自己的武者:哎喲我這張嘴,又沒管住!
“那他們有機會去大擂台展示一下身手嗎?”北喬輕飄飄地看了那些武者一眼,後者看了一眼北喬這一身不遜于貴賓席的行頭,不服氣地勉強避開了一下視線,之後迅速對着柳籍的方向豎起耳朵:是啊!有沒有?你倒是說啊!
柳籍感激地對着北喬彎了彎腰,語氣越發恭敬:“這得看本事,如果在小擂台上都當不了擂主,上大擂台那是純屬找罵,要是上了台還在三兩招之内被解決了,那簡直要被嘲笑一輩子!”
偷聽的武者們翻了個白眼:這誰都知道!快說重點啊!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武者的怨念,柳籍話題一轉,朝着小擂台與大擂台之間的位置示意了一下:“想要去大擂台,隻能先在小擂台上打出氣勢,當上擂主炒熱氣氛之後,自然會有人帶擂主去大擂台。您瞧,就是中間站着的那位,她是我們滄海派的其中一位管事,容管事。如果看到掌門可能滿意的人選,容管事就會上台把擂主帶走,讓擂主去大擂台邊上等着。到時候,不管是被掌門看中,還是被其他家族門派帶走,那都是擂主的造化。”
在小擂台上比武的獨行俠最期望的,就是能夠被貴人相中,然後平步青雲。别說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有當人上人的機會,幹嘛非得多此一舉去吃苦,努力本身已經很辛苦了。
柳籍:其實我也想上擂台表現一下,以我的水平,也不是不能當一會兒擂主。可惜現在我是滄海派的預備役弟子,如果不經允許就擅自上台,會被管事當成心比天高還吃裡扒外的叛徒!唉……
壓下對小擂台的向往,柳籍沉下心來,繼續給北喬講解台上的情況。
小擂台上的人身份雜亂,他隻能認出其中的一些本地人,不過在大擂台上比武的人他卻是熟悉得很,畢竟這些人的畫像被管事的挂在他們眼皮底下,一直晃了好幾個月,想忘掉都難。
結合着管家說的一些注意事項,柳籍開始聲情并茂地講解起擂台上的人來。他對武術的了解不如容管事,并不能看懂武者使出的所有招式,但他知道很多跟這些人有關的八卦,尤其是那些有感情牽扯的人一起上台的時候,他的講解就越發生動了:“……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秋水派的大弟子真的是才貌雙絕,不怪那兩個英年才俊都對她一見鐘情,不過啊……”
“不過什麼?”
“不過……”柳籍看着周圍圍上來的武者,張了張嘴,差點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什麼情況?為什麼周圍圍過來了這麼多人?
北喬: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喜歡八卦了!湊熱鬧什麼的,簡直是人的本性。
柳籍說話的聲音不算太大,聞聲而來的武者大概有十幾個,他們圍在柳籍周圍,跟北喬保持着半米的距離,催促着柳籍繼續說:“怎麼不說了,繼續啊!”故事講一半就停,這是不道德的!
柳籍為難地看了北喬一眼:“喬公子,您看……”
“看他做什麼?他又不是滄海派的人,還能管得了你了?”别看武者一身腱子肉,就以為他們都是老大粗,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他們的眼力可是尖得很,一眼就能看出北喬不是滄海派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