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表面上賓主盡歡,實際上……實際上也沒有人在乎是不是這樣,反正該吃的吃了,該說的說了,某人高不高興,并不在其他人的考慮範圍内。
時間差不多了,秦硯起身告辭離開。秦歡緊随其後,兩側和身後被大哥和北喬護得嚴嚴實實。
一路跟出去也沒能占到便宜,沈三叔氣得當場拂袖而去:要不是打不過他們,我非得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五毒俱全的混子!
“哥,三叔那個混蛋怎麼又來了!”聽到其他人離開,在隔壁房間偷聽的沈毓跑了過來。
“誰叫他會哄老太太開心呢?”沈原放下酒杯,沒好氣地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怎麼又偷穿下人的衣服,一個人溜出來了?鬧夠了就把衣服換回去,把撇下的丫鬟護衛都帶上。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這段時間城裡魚龍混雜,别讓不認識你的人把你欺負了去。”
“知道啦……哼。”沈毓氣呼呼地從衣領裡摸出玉笛召集護衛。
“天呐,總算是結束了。”酒樓外,秦歡拉着北喬坐上了自家的馬車。車簾落下之後,她放松了挺直的腰闆,讓莺兒在自己的身後墊了個軟墊。即使是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的儀态依然很好,沒有塌肩駝背的現象。
北喬坐在車廂門口,占據了随時都能離開的位置。車外,秦硯騎馬跟随馬車前行,身前身後各跟着一隊護衛,一隊開路,一隊斷後,向他們之前落腳的客棧出發。
“勞駕中途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北喬合上扇子看向窗外:表演結束,該走了。
“啊?這就要走了嗎?”秦歡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莺兒,給喬姑娘随便拿件外衣換上,顔色别太顯眼。”
北喬點頭接過:“多謝了。”這倒是免去了自己僞裝的麻煩了。
“謝什麼,你本來就是被我拉來幫忙的嘛。”
“對了,秦小姐,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北喬換下外衣,把手裡的扇子舉到秦歡面前:“今天在街上,有個自稱滄海派預備弟子的人問我是不是秦家的人,我說我姓喬,他立刻反應過來,問我要不要來找你……”
“你是想問他是不是通過扇子來判斷你的身份的?沒錯,這把特制的扇子上面有秦家的暗紋标志,在太陽底下就能看到,跟我們相熟的家族或者比較大型的門派人士都能認出來。”秦歡伸出食指點了點扇子的下半部分:“就是這個位置。”
跟家族産業裡所出售商品上暗藏的印記不同,這種暗紋是用來彰顯自己來曆和辨别他人身份的,不認識暗紋的人,絕非家族或門派人士。
“母親把扇子留給你,就是承認了喬表哥這個身份。隻要你不做壞事,平時也可以稍微借用一下這個身份為自己謀些便利……啊,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人,是誰啊?消息還挺靈通的。”
“他自稱柳籍。”
“柳籍?沒有聽過哎,回頭打聽一下。”秦歡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你對武林大會有興趣嗎?”
北喬緩緩地點點頭:“的确有興趣去長長見識,不過具體情況我還不太了解。”有句話說得好,來都來了,不去多浪費啊。
“那你想去嗎?我這裡有邀請函,你可以用喬表哥這個身份去,不過最好跟别人結伴,孤身一人容易被針對。”秦歡示意莺兒從桌子底下的盒子裡抽出一張空白的邀請函,遞給北喬。這樣的邀請函秦家收到了十張,最終來這裡卻隻有她和大哥而已。
“好的,多謝。”
“不用客氣。如果遇到喬表哥遇到麻煩,我也是可以幫忙的哦!”秦歡俏皮地眨眨眼睛。
北喬再次緻謝:懂,是幫喬表哥,不是幫喬镖頭。
為了把喬表哥這個身份跟自己區别開,北喬找了個人少的地方下了馬車,摘下面具用自己的身份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
前幾天北喬經過的城市都是内陸城市,氣候特别幹燥,渴得她在路上多買了一個水囊。如今來到琅雨城,她總算覺得舒服了一些,新買的大水囊被她丢在了客棧裡,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老鄉。”走在大街上,北喬偶爾會在路邊攤駐足,從新手村走出幾百裡後,能吃到的當地美食都不同了。
玩家的新手村不止一個,不過北喬在路上一直是往人多的縣城走,并沒有見過别的新手村。至于其他新手村的玩家,她或許見過,但不一定能認出來。畢竟這不是遊戲,大喇喇地在土著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不同,那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