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也頗為無奈,畢竟他所面對的可是一個真正的帝魂級強者,就憑他現在的魂力,不但掉了龍弧的檔次,反而隻有躲閃的份。除非拼盡全力或許還有一搏。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又豈能賭上自己的命。
且更糟糕的是禍不單行,沐夕眼角一瞥,就瞥到了鬼面人與風兒也向他殺了過來。
沐夕心下一寒,陰恻恻道:“水雲開,你就這麼的急不可耐。堂堂水帝卻還要與這兩個家夥聯手。究竟是你跟他們是一夥的還是我跟他們是一夥的啊!”
水帝身後蓦然現出一條巨大的水蛇,怒吼道:“臭小子,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想将水攪渾然後獨自逃脫,你休想!此刻誰跟我殺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了你”
“誰跟你一起殺我不重要嗎?我沐夕是傷了水華晉,但他們呢?他們又殘害你水國多少的子民。難道那數條人命卻也抵不過你兒子所受的一點小傷嗎?難不成你兒子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這時風兒與鬼面人也攻了過來。空氣中傳來一陣陣的烏鴉啼哭。沐夕手中龍弧呼嘯着企圖從中掙脫,然三人卻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以三角之勢将他圍在其中。
沐夕也有些瘋魔了,咬牙繼續道:“枉你還是一國的帝王,如今卻跟這倆東西成了一丘之貉。你卻一點都不恨,這難道不是很讓人懷疑嗎”
“牙尖嘴利,挑撥離間,對我無用”水雲開的攻擊卻是越加的迅猛,巨大的水蛇全身都具有強大的攻擊性,隻一瞬間便傷了沐夕兩次。好在并不是很重,然鬼面人與風兒的攻擊卻也是直奔要害,殺氣橫生。
他同時要面對的可是三位帝魂級強者的圍攻,沐夕一時躲閃不及,防不勝防了。
風無學看了一會便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則很自然地拽上冰羽的衣袖,一副不忍目睹的樣子,小聲嘀咕道:“在來之前我提醒過你的好吧!弄成這個樣子你讓我如何幫你?如何幫你啊,還三寸不爛之舌,我說了誰會信啊!你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啊!老兄啊!你莫不是忘了我們還要靠你活呢”
“你說什麼?”冰羽冷冷地看向那隻抓着他衣袖的手。
“沒,沒什麼”風無學顫顫巍巍地收回手,擡起頭卻正對上冰羽淡藍色的眼,不自覺地又吐出一句話來:“少主,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的,你難道真的想要他死嘛”
冰羽看着他,眼中亦是爬滿了血絲,更有波瀾微微起伏,但很快便淹沒在了一片冰海之中,仿若錯覺一般。
這時突然有人道:“苒帝,我去幫忙,我想為他們報仇”
風無學立時回過頭道:“不是,以目前的局勢我覺得好像并不需要誰再上去幫忙吧!就這種情況那血國小子肯定是活不成了”手中還拿着黃皮書,風無學放在胸前使勁地扇,似也有些急了。
至于說話的卻是一位苒國的長老。他頭發花白,滿臉淤青,手臂處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處。傷處血迹斑斑,似魂獸的獠牙所緻。
而與他同來的其他長老現如今卻都死在了這萬爐鼎之中,就唯剩他一人了。
他的眼中盡是疲憊與滄桑,理都沒理風無學,便要沖上前去,卻被苒帝所攔下。苒帝握住他的手臂沉聲道:“我來”說着身形一閃加入了戰局。
風無學手中的黃皮書嘩啦一下散落了一地,他瞪着極小的眼睛道:“不是,苒帝……他都這樣了,你們真的有必要再去添油加醋嗎?真的有必要嗎?”
“我說帝王啊,你管他幹嗎?”一位風國長老彎腰去撿他家帝王的寶貝書籍,卻狠揉了下眼睛,險些沒被書籍上的胖美人刺激得瞎掉。
“怎麼能不管,他若是死了,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風無學緊盯着狂亂的戰局,背上皆是冷汗。然看着看着他的神情又突然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苒帝手中的長劍頗為氣貫長虹,但看似在攻擊沐夕,實則卻将沐夕在五招之内剝出了包圍圈,随後長劍橫掃而出轉而攻向了鬼面人與風兒。
不光是被攻擊的鬼面人與風兒,水雲開亦是一驚。
但沐夕已然狼狽地逃竄而出。他的氣息極其紊亂,身上大傷小傷不下幾十處,且絲毫不會有人懷疑,他若再在其中待上一會兒,出來後必是腸穿肚爛身死斷腸。
然而即便卸去兩位帝魂級強者的圍攻,光一個水雲開對于沐夕而言卻也極不盡如人意。
這時一道金光閃閃的巨大武神像蓦然顯露在了苒帝的身後。
那武神膀大腰圓,極具威武,揮臂握住了苒帝的手,仿佛與之合而為一一般。本就霸道得不可一世的神劍光芒更盛,帶着毀天滅地之勢斬向鬼面人與風兒。
鬼面與風兒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衆所周知苒帝乃帝魂級巅峰,是一條腿邁進神級的強者,整個魂術大陸至今還無人能與之匹敵。所以即便他們也都是帝魂級的,卻到底實力不穩,稍有懸殊。所以此刻便是二人聯手卻也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兩人拼盡全力倒與之打了個平手。
再一次被巨大的水蛇纏住全身,沐夕有一瞬間想到了紅魄,但一咬牙卻又忍了下來。他費力地拔出腰間的黑泥鳅狠刺向巨蛇,在水花砰然四濺的同時逃竄而出,神情一變龇牙咧嘴地竄向一處竈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