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不是什麼?救了我們?而今又為什麼要與我們為敵嗎?”
“有點搞不懂,難道血國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這種現象大概隻有兩種可能”
“什麼可能?”
“一種是雖然這小子是血國人,卻跟圍剿我們的不是一夥的,他們内裡不合,是在内鬥。還有一種就是他本就是在自導自演,目的則是為了迷惑我們,讓我們先放松警惕,繼而再一點一點地玩死他們。畢竟血國人除了殺人如麻外,腦子也都不太正常”
“這麼說若是第二種的話,那些鬼面人定然就是他的手下了。那麼這邑窟城的百姓跟他必然也是脫不了幹系的”
一人瞠目結舌道:“這可是一城的百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怎麼就能在一夜之間全部銷聲匿迹了呢,這小子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就沒有第三種的可能性嗎?或許他也未必就是壞的。就像我們苒國不也是有好人也有壞人嘛,他或許……”
“難道你忘記了傳說中血國出生的嬰兒需飲一人血為祭,看看這習俗,所以他們生來就不是無辜的。還有你難道忘了前任水帝是如何身殒的,冰族又是如何被滅的。你再看他腳下的紅魄,還有他手中的兇器,韋卡勿惡當初屠了我們多少人,他就有可能再殺我們多少人。若對血國人仁慈,下一刻死的隻會是我們。所以血國人絕不能留”
畢竟這幾天連續遭到的攻擊已将他們弄得精神崩潰,對血國人更是痛心疾首,又豈感激一件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惠。
“你們快看。那個永霄,那不是你們冰藍族的少主嘛。他與那血國的小子難道是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在魔岩山脈的時候我就聽着不太對勁。但這小子未免也太變态了點,好好的一襲白衣現如今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許是沐夕将冰羽遮得太過嚴實,或是沐夕身上的血氣過于重些,讓人忍不住地繃緊身體。
而此刻定眼去看,卻都不由得一驚,繼而後背發寒,頓覺毛骨悚然。
“多麼清冷孤傲的一個人竟受此折辱”
“你們都給我閉嘴!”
“我們怎麼了,我們……”少年本還想反駁回去。但一側身看到的卻是巫馬殷霓。她美豔動人的面容隐于火紅的油紙傘中雖看不清神情,但周身的氣焰卻是勾着火的。所以少年當下便不敢多言。
“少主他定會沒事的”冰永霄神色暗淡,眉眼間亦是憂色。
沐夕手握龍弧,在不間斷的攻擊與殺戮中魂力湧動,卻似比千萬隻魂獸還要兇猛。
而就在剛剛他趁機拽起冰羽,劃開他手
臂處的衣衫查看他傷勢時卻發現那本是蔓延到手腕處的冰霜竟已蔓上了他的大臂。當下雙手便忍不住地有些發抖。
他确實是焦躁得很,他極力壓制在心底的是歇斯底裡的憤怒,極力控制的則是即将失去的理智。
因為盡管他不想承認,但那鬼面所說的卻是真的,此刻冰羽身上的禁術若不盡快加以阻止的話,别說是一個時辰,怕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冰霜便會布滿他的整個心髒,而後果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承受的。
然盡管他不想承認,但紅魄與龍弧在他的手裡根本發揮不了真正的實力,而他所面對的可是他根本無法匹敵的對手。
為防止冰族長老奪走冰羽,沐夕不得不将他用藤蔓纏在了自己的背上。但眼前皆是眼花缭亂的攻擊。他腹背受敵,心力交瘁。
爺爺被抓生死未蔔的那種絕望仿佛又重新回來了般,使他全身更如刀絞般疼痛。
“小兄弟,此等邪術有違天道,罪不容誅”苒帝渾厚的聲音再一次罩頭落下之時沐夕腳踏着黑泥鳅,竹簽如箭般自身後噗噗而出。他揮動着三首龍弧,突地低低笑了起來。
肩膀不斷地抖動,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眼尾紅得發腫,即便是不知何時手臂已被誰刺穿,鮮血汩汩流出卻也渾然不覺。活像從地獄爬出的閻羅。
“罪不容誅?邪術?苒帝,枉你還是一代了不得的帝王,卻還不是是非不分,臉盲眼瞎”沐夕咬牙道。
苒帝道:“你放肆!”
“索魂塔、百爐鼎、血魂獸。還有空亡”體内的每一處細胞都在拼命叫嚣着,逃竄着。沐夕眼前陣陣發黑,堪堪躲過幾道攻擊,低低的笑聲卻還在繼續,手中龍弧突的纏上苒帝的劍,繼續道:“苒帝,難道你不知,其實我們都是他的獵物。而今你們卻還在這裡跟我抵死相纏,愚不可及!”
苒帝道:“你說什麼?”
“他善于蠱惑,不要讓他說話”水帝低吼一聲,一道道海浪化作數條水蛇向沐夕纏了過去。
沐夕瞥了他一眼,笑聲戛然而止,卻是啞着聲音道:“苒川孔葉、水雲開,還有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我再說最後一遍……讓開!”
胖的冰族長老停下攻擊微微喘息道:“絕無可能!”
“很好,那麼從現在開始……要麼滾,要麼死”
“是什麼聲音?”水帝面色突然一變,手中水流似受到了某種阻礙般接連斷開。他狠甩了下長袖,不敢置信地看着沐夕。
“這聲音怎麼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