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鏡想了想,似乎是被沐夕如此快的思維跳躍能力給震驚到了。默然了好一會,方才抱着珠子回道“我能将他們怎麼,一堆臭凡人,卻還想觊觎泠辰石,簡直不自量力!”
沐夕戚眉道:“是我借給他們的”
七鏡道:“可這不是你的東西。”
沐夕又伸出手,道:“是冰羽的,拿出來”
七鏡向一旁跳開了一步,警惕道:“既然不是你的,你憑什麼讓我拿出來?我知道那上面的血是你的,我也知道是你将冰羽從預冢中放出來的。所以……其實也不是不能給你,但你必須陪我一個”
沐夕怒極反笑道:“陪你什麼?我想你也知道,在這整個魂術大陸,再無第二個泠辰石。”
七鏡道:“我不要泠辰石,你把他給我”她指着西夂。
西夂:“……”
沐夕也是一怔,似是也有些不解其意,瞅着西夂道“你要他有什麼用?他除了能吃,惹人生氣之外,一無是處”
西夂:“……”這可是在說我?
七鏡卻半點都沒看西夂,也無半分要征求他的意思,隻對着沐夕讨價還價道:“我想讓他陪着我,我活這麼大,擁有上萬年的年齡,身邊都沒有一個同齡人,未免太過無聊。你看,他的個頭跟我相仿,長得雖然比我差點,但好歹也是同類。我找了這麼久,也就他和我眼緣,又很般配”
沐夕:“……他脾氣很臭”
七鏡:“我不在乎的”
“喂喂喂!你們有完沒完!”西夂忍無可忍地拽着手中的羽毛,終是暴躁地跳起來道:“我是黃瓜白菜嗎?你們在讨論的可是我?這是很不地道的!你們知道嗎?”
姞聆的嘴角也微微含了笑意。卻沒有一個人去回答西夂,簡直視他為無物。
而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則是空空蕩蕩的街道,還有半空中洋洋灑灑的帆布。
沐夕心中的不适也早已被這麼幾個人攪得七零八落,沒了蹤迹。剩下的隻有滿頭的黑線。
默然無語了好一會,他踢開了腳下的碎石,牽着姞聆的手重新回到了街道上。雖然如今的他已經無需再像當年那般到處躲藏,也無需再懼怕這裡的怪物,但是如此明目張膽地暴露在這裡,卻也委實是有點太過于高調了些。恐生事端,還是隐秘點好。
但沒走幾步沐夕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正色道:“七鏡,這麼說,你抓冰羽也是為了讓他陪着你。當初也是你将他封在預冢的冰棺之中,使得他無法醒來?”
七鏡糾正道:“這怎麼能說是抓呢,他當初被追殺,若不是我及時将他救下來,他怕是早就死了。這麼好看的少年,若是死了,多可惜”
沐夕道:“你救他是為了讓他陪着你,這話未免有些牽強”
七鏡掐起了腰:“那還能是什麼?人類總是會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想得很複雜。不過是我的一念之間而已,很簡單的。”
沐夕道:“以你的能力,還要帶着一個人,你覺得你能夠從韋卡勿惡的手中逃脫嗎?”
七鏡也走到了街道。她蹲下身極為不老實地去拽地上一蒙了灰塵的鐵鏟,翹着嘴:“誰說是韋卡勿惡了。是韋卡勿惡帶着血國人滅了他的冰藍國,但追殺他的就必須是他韋卡勿惡嘛!”
沐夕的面色又沉了沉:“是什麼人?”
七鏡扔了那鐵鏟,道:“沒看清呢,太多了,而且都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還戴着鬼臉面具,我都瞪圓了眼睛,也沒能看明白。後來就統統被我打得稀巴爛了,所以我就更不知道了”
沐夕道:“你還能有不知道的事情?”
七鏡站起身瞪着沐夕:“怎麼沒有,比如你,我隻看到你出生之時在血河之中承了九十九道天罰,但我卻看不到你是從哪出來的,你的父母是誰。很是奇怪,就算是帝級魂師,在不故意設防的情況下,我也是能夠看到他的過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