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叮當……”懷中的銀鈴聲就似有某種魔力一般,使沐夕的逆光集僅一瞬間便潰不成軍。
然後沐夕便感到周身一冷,似乎有數萬隻眼睛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他就這樣完全地暴露在了半空中。瞬間興奮的是近在咫尺的兩頭飛豬雷雲獸。
“這奈何環怎麼不叫催命環”沐夕低吼一聲,哪還敢怠慢,幾乎是将血隐術開到了極緻,拼了命地向前竄去。
雖說飛豬雷雲獸的身子看似與普通的家豬并無區别,但卻并不笨拙,速度又極快。還有它們體内所蘊涵的濕冷之氣,更是使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放松警惕。
冰羽曾告誡過他,若遇飛豬雷雲獸當躲,切不可戀戰。
因為這種魂獸一隻的食欲就可比得過普通魂獸的五倍。它們貪吃成性,最喜吃一些刁鑽的東西。比如人類。
而且他們對食物的锲而不舍,跟酸與比起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被盯上自是極難脫身。
況且沐夕在空中從未與魂獸打鬥過,更别提這還未出師的禦劍術。
沒過多久便險些被追上,沐夕隻能收了黑泥鳅,落下身來。然而地面上比起天上卻也極其恐怖。
這前腳一落,後腳便被數不清奇形怪狀的魂獸圍繞得裡三層外三層,近乎與水洩不通。别說是沐夕,即便是細小的螞蟻怕是都沒了地縫可鑽。
所以這一次,沐夕是真正地将自己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懷裡的姞聆長長的睫毛上還落着雨露,但話語中卻沒了一絲的膽怯:“小哥哥,你把我扔出去,隻要有奈何環在,它們就不會再分心追你”
沐夕低頭瞪了姞聆一眼。
笑話,他沐夕再滾蛋也絕對不會為了保命,而用一個女孩的性命來當擋箭牌。
“來吧,我沐夕照單全收了”沐夕泛着微紅的眼眸緊縮,卻并沒有因此而有一絲的退讓。在魔岩山脈中這麼多年,每一日他不是在生死的邊緣掙紮。所以,在這世間已經沒什麼能夠使他真正感到畏懼的了。
逆光集已經不再外放,沐夕摒棄了光術,一股強大的血殺之氣從他的體内爆裂而出,所過之處皆是翻飛的紅色氣浪。
濃濃的血腥之氣肆無忌憚的被釋放而出,與周遭不同的魂力相互制衡着,一時之間四面的魂獸竟被硬生生的隔絕在了幾步之外。
這麼多年裡,沐夕無論是在修習,或是在使用血魂術之時,無不是小心翼翼,并且用逆光集将之緊密地包裹,生怕一不小心被冰羽覺察了去。
所以除了與酸與的那場大戰之外,這還是沐夕第一次将血術無所顧忌,毫無保留地流瀉而出。
就如同謝了幾千斤的石頭在背上一般,竟是覺得無比的輕松。
僅是一會兒的工夫,沐夕的周身已被一層血色所包裹,本是小麥色的皮膚竟也微微泛着一層紅芒。
四面嘯殺。所有的魂獸調整以待後,均是變得更加的憤怒,怒吼着撲向沐夕。
而沐夕卻并沒有絲毫躲閃之意,揮動着手中因着魂力所幻化而出的紅鞭,一頭便向魂獸群中紮了進去。
一時之間,衆影交錯,血腥更甚。
待再看到沐夕的時候他就如同在死人堆裡滾過一般,後背處是翻飛的血肉,手腕間還有鮮血滴落。
但他依舊站得筆直,懷中的女孩護得完好,火紅的鞭子握在手中,腳下是十幾具不同魂獸的屍體。
然而他要面對的卻不止這些,魂獸的攻擊接連不斷。死了一隻便會有另一隻補上,甚至還會在一瞬間多上十幾頭。
所以,蠻打自然不是最好的選擇。沐夕也并非沒腦子的人,當下右腳在地面上滑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蓦然間,無數紅色的光芒自地底湧出,迅速地以沐夕為中心向外擴散。少卿,竟形成了一個如同八卦陣一般的巨大圖騰。
“想要攔住我,也要看看我沐夕答不答應”深吸一口氣,沐夕的手指微微聚攏,頓時間被困在陣法内的魂獸皆變得暴躁起來。比之剛剛還要渾厚的魂力自它們的體内而出。隻是,這一次它們所攻擊的對象卻并非沐夕,而是變成了自己,眨眼之間,竟将它們自己轟得粉碎。
沐夕剛剛之所以無章法地與它們糾纏了十幾分鐘,還因此不小心受了傷,不過是因為他一直在悄無聲息地布置陣法。
陣法不比魂技,對時間的掌控以及出其不意極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