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五彩的光芒沖天而起,在一處凝聚,随後将石隙層層包裹,也在同一時間将外面的狂風怒吼瞬間隔絕了去。
所有的風沙魂力擊打而來,卻仿佛真的打在石壁上一般“噗噗”作響。
“這是,泠辰石?這可是泠辰石啊!泠辰石重新問世,你可是冰藍族的族長?”百裡遁形頓覺眼前一亮,所有的疲憊似乎都因着欣喜而沒了蹤迹。
“不是”沐夕的身上也挂了一些不深不淺的傷痕。他盤膝坐下,對百裡遁形視若無睹。
魂力開始如同熱流一般滋潤他的身體,逐漸充盈着他的每一條經脈。
他剛剛不過是轉移了那些魂獸的注意力,以便在布置泠辰石的時候不易被察覺而已。
而現在他必須盡快地恢複魂力才行。若是這番景象真的遍布了整個魔岩山脈的話,那麼冰羽也一定面臨着同樣的危險。
淩飛在一旁道:“百裡遁形,你可看到小兄弟有用冰藍族的魂術?還冰藍族,你的腦袋莫不是被驢蹄了?”
“你們兩個還不閉嘴”似是覺察到了沐夕微皺的眉頭,蕭雨及時地制止了兩人的拌嘴。
石隙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沐夕卻微微開口問道:“蕭大哥,關于冰藍族,你知道多少,可否都告知與我”
蕭雨微微點了點頭道:“這我還真的知道一些。就光說這泠辰石,乃是冰藍族的至寶,他們代代相傳,非冰藍族的族長不可持有……”說到這,蕭雨也有些疑惑,話自嘴邊不覺欲言又止。
沐夕笑道:“蕭大哥,但說無妨”
蕭雨便稍有尴尬地說:“小兄弟,恕我直言,泠辰石對于冰藍族族長來說人在物在。而若有人強行去搶的話,人死物滅……而幾十年前它已随冰帝的身死,而一同銷聲匿迹了。可他如今卻出現你的手裡。想必,小兄弟另有奇遇”
沐夕的神情微微一頓,心道:“你是想說,我用了什麼非常人的手段,将它據為己有了吧!”嘴上卻疑惑地問:“這泠辰石雖可隐藏身形,卻也做不了其他,真有那麼重要?”
蕭雨笑了笑道:“他何止是能隐藏身形,即便是面對正面攻擊,他的防禦能力也是整個魂術大陸屈指可數的。非帝魂級以上,根本難以攻破。”
“呵!這倒是一個萬年的保命符”沐夕咧嘴笑了笑,隻是笑着笑着,就微微垂下了眼簾,眼前閃過冰羽那張冰雕般的臉,手竟微微地握成了拳。
半晌,沐夕問道:“蕭大哥,那你可知冰藍族當年為何會遭到血國的屠殺?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蕭雨似是沒料到沐夕會問這些。抿了抿嘴才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的爺爺曾與一位冰藍族的長老是世交,倒也聽他提起過。那個時候血國猖狂,任意屠殺其他的種族,五國便要聯起手來與之對抗。怎奈血國手段卑劣,殘忍至極,幾次交手下來五國屢戰屢敗。而就在那時,卻傳出消息,說冰藍族的人似乎發現了一個可以抑制血術的方法。得了消息的人便有護有殺,卻最終導緻他們滿門被屠。”
蕭雨說得清楚,護冰藍族的人必然是五國之人,而要殺他們滅口的自然便是……血國之人。
沐夕的臉色有些難看,隻是他略低着頭,沒有人看到。蕭雨隻能聽到沐夕突然變冷的聲音:“那你可知放出這消息的是什麼人?能夠抑制血術的方法,是真實存在還是道聽途說故意迫害”
蕭雨的神色也頗為複雜,須臾,不自覺地道:“其中的緣由,可能沒那麼簡單。但小兄弟你為何對冰藍族如此上心?”
沐夕擡起頭看他,眼底毫無波瀾,卻似掩蓋了所有的情緒:“蕭大哥,冰帝是被血國的何人所殺,而他的兩個兒子,為何會下落不明。”
“當時冰藍族已死傷慘重,冰帝不得已帶着兩個兒子沖出重圍,而後被層層追殺,最終将自身的魂力引爆,冰封百裡,自隕身亡。而他的兩個兒子卻從此不知生死。”
“蕭大哥你還知道什麼?”
蕭雨微微擡頭,對上沐夕的目光,稍稍猶豫了一下,卻終是咬了咬牙,閉上了嘴。但聲音卻是用魂力傳入了沐夕的耳中,道:“小兄弟,你既救了我們,我便不管你因何而問。便将這冰藍族少有人知的秘密也告知與你。這事怕是連我爺爺也不知道,是我無意中聽來的。
沐夕用魂力道:“好”
“這泠辰石正常應該是在冰羽的手中。而冰黎早在幾年前已經被兩位長老所救。隻是……不知為何,卻被秘密地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呵!血國既想要讓冰藍族全族覆滅,又為何單單會連長老都肯放過。”
“小兄弟,你的意思是?”
“若他二人真的行得正坐得端,又怎麼會偷雞摸狗地将人關起來”
“關起來?這怎麼會?難道不是想要保護他?”
“保護?若血國人真如你所說的殘忍至極,當一個不留。就憑他們也能護得住!”
沐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頭上的泠辰石竟如烈日一般,将他的眼灼燒得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