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大哥開路,赫生我頓後”雙手握着青峰獸的金陽眼,赫生一臉的興奮之色。許久,他擡起頭,嘴角處蓦然露出一絲異樣。
被他稱為大哥的少年則并未有所察覺,向前走了幾步,又拔出劍去砍那些藤蔓,試圖再開出一條道路來。
“大哥,我有話想對你說”赫生突然拔出了手中的劍,寒芒湧動。
“你說”
“就是……”話音未落,那把劍就紮進了魁梧之人的身體。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沒有絲毫猶豫。
魁梧之人不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轉過身來,手中的劍脫落在地,卻難掩他眼中的驚懼。
赫生道:“就是大哥知道的,赫生向來不喜歡與人分享戰利品”他眼底的笑意不曾收斂“要怪隻能怪我出手比你快,比你更狡猾”
隐與紫蛛草後的沐夕,臉色忽明忽暗。
鮮血噴灑了滿地。赫生拔出了手中的劍。身前是他大哥“撲通”墜地的聲音。他笑容可掬地将劍在他大哥的身上擦了擦。
整潔而幹淨的綠色袍子上立刻開出了一朵朵鮮豔的曼陀花。
不過他很快地就發現了慢悠悠從紫蛛草後走出的沐夕。臉上迅速地換上了警惕。但當看到沐夕身上的橙色屏障時卻又淡淡地笑了,輕視地挑了挑眉頭道:“小子,要藏為何不一直藏着,你一個大魂師,出來是想找死?”
沐夕并未看他,隻走到青峰獸身旁,補了一劍。黑泥鳅恰巧割斷了它的脖頸,割斷了凄涼的慘叫聲。
見沐夕不理,少年的面色陰森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你還真夠嚣張的,我倒要看看你一會該如何跪下來求我”
沐夕得空,微微擡頭看他,聲音亦是有所不快:“一個連自己身邊的人都可以殺害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在我沐夕的面前口出狂言”
聽沐夕這口氣,少年反而笑了:“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自量力的人。這樣,你先來,我讓你一招。你若能在我手裡走上十個回合,我就饒你不死”
地上的屍體被風微微吹動,卻是蓬頭垢面,面露灰塵。可能他從不曾想過,最終會死得這般慘烈,竟被自己所信任之人自背後殺死。
沐夕突然想到了爺爺,亦是被這樣的小人所陷害,繼而家破人亡,斷了雙腿。最終還被抓走,生死不明。
“十個回合?”沐夕握着黑泥鳅的手微微攥緊,雙眼爬上了猩紅的血絲,周身蔓上了不加掩蓋的殺意,道:“殺你還需十個回合?”
橙芒湧動,逆光集隐于背後,千流殺蓄勢待發。
沐夕手中的黑泥鳅脫手而出,身體向前兩步,竹簽破風而出。
少年笑道:“狂妄!”卻并未持劍迎上,反手一揮,便見千萬隻水滴破土而出,在空中形成無數隻綠色的觸手,密密麻麻,撲向沐夕。
黑泥鳅在半空中被幾隻觸手纏住,不久便脫落在地。觸手如同蚯蚓一般周身柔軟,一旦附上便具有極強的吸力,很難擺脫。
沐夕自是也覺得有些棘手,蕭竹亂舞間倒是打掉了不少的觸手。但地下的水卻似源源不斷,永無止境一般。
幾個回合下來,沐夕的身上不免也貼上了幾隻觸手。黏黏糊糊,有些惡心。越往下拽則越緊,透過衣衫仿佛要鑽進血肉裡一般。
沐夕悄悄引了千流殺才将它們一一剝除。随後便越加警惕起來。
隻是他與少年之間的差距也的确有些大。沐夕尚在大魂師的級别轉悠,而少年已是地皇級術師。兩人足足差了三個級别。本就該是壓倒性的力量。
“臭小子,還有點能耐嘛!不過好戲才剛剛開始”話音未落,少年身上所繡的浪花卻突然動了起來,空氣中隐隐傳來驚濤駭浪之聲。仿佛水浪拍打在巨石上激起的絕妙之曲:“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漪之瀾國的絕殺術‘避風’”
突然之間雷鳴四起,有雨水滴落。雨滴綿綿,卻洋洋灑灑,穿透了一旁的藤蔓,如鋼鐵一般直入地面。
雨起之時沐夕早有防範,竹子交錯在頭頂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傘。但奈何沒過多久,已是千瘡百孔。
沐夕無奈地望着頭頂的竹篩子,隻能将竹子又覆了一層。層層疊疊,沒多久卻全部坍塌了下來,險些将他壓在下面。
“該死!”沐夕錯身躲開,一滴雨滴卻借機穿透了他的手臂,鮮血蜂擁而出,染紅了他的眼。
“哈哈哈哈!可惜,現在跪下來求我,卻也晚了,去死吧!”赫生甩了甩手中的劍,便即刻脫手而出,刺向沐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