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看自己,似乎...變小了?
正在這時他一把被人抱了起來,驚慌失措下摟住那人脖頸,這才看清抱住他的是誰。
“...爹?”
薛父笑呵呵的揪了一把自己兒子胖乎乎的臉蛋,說道:“怎麼?不認識你爹了?”
“哎喲!怎麼了怎麼了?誰欺負咱們心涯了?快和爹說,爹去給你報仇!”
薛父慌忙擦去他臉上滾落的淚珠,緊張的不得了。
正在這是薛母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兒子窩在自己夫君懷裡哭,眉毛一豎,一巴掌就打到薛父背上去了。
“你又欺負兒子了?!”
“哎喲喲,我冤枉啊娘子,我真沒欺負他,他自己突然哭的!”
薛母瞪了他一眼,從懷中接過哭個不停的薛心涯,輕聲安慰道:“不哭不哭,怎麼啦?有誰欺負心涯嗎?告訴爹和娘,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沒、沒人欺負我......”
薛心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或許是變小的緣故,一點小事便能讓他眼眶發紅。
“真的?不要騙娘,有誰欺負你一定要說。”
“真的沒有,娘,我想吃蝦仁蒸蛋。”
說罷薛心涯将小短手環住薛母的胳膊,親密的在她臉上蹭了蹭,軟軟的提出要求。
“好,想吃什麼都行,那你還和你爹玩會,娘親自去給你做,好不好?”
薛母将他抱進府内,對跟在身後的薛父說道:“你陪兒子玩會,平時本來就回的少,小心哪天兒子不認你這個爹了!”
薛父連忙賠罪:“知道知道,我的錯,娘子放心吧。”
說罷薛母轉身離開,親自為自己的寶貝兒子下廚去了。
“心涯想玩什麼呀?爹去拿給你。”
薛心涯站在地上,看着比自己高許多,也年輕健壯許多的薛父,鼻頭又是一酸,但他忍住了,低着頭拉着薛父的手,聲音軟軟的說道:“我想去坐秋千。”
“好,爹抱你上去。”
薛父樂呵呵的将小矮冬瓜抱起來,放到院中的秋千上,對于現在的薛心涯來說,這個秋千太大了,但對于當年的自己,這個秋千卻又太小了,小的連一家三口都無法承受。
薛心涯坐在秋千上,感受着晃蕩起來吹在臉上的風。
不遠處能聽到薛母囑咐下人做飯時要注意别燙到手,又看到笑眯眯将甜羹端給他的仆人,身後薛父的笑聲越來越遠,整個薛府也越來越模糊。
他的視線流轉,依舊坐着,這次的身形像是他十四五歲的時候。
薛父比之前似乎蒼老許多,但依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他和薛母攜手走了過來,歲月的痕迹在他們之間,卻隻覺得更加溫馨。
“心涯考慮的如何了?”
薛母拍了拍薛父的手,對着薛心涯輕聲說道:“仙長說你的靈骨十分優秀,我們自然是想讓你拜入仙宗的,雖然家裡的生意也重要,但你自己的前途更重要,不過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薛心涯坐在石凳上,看着桌上的甜羹出神。
師尊似乎很喜歡這些甜物。
“我想去仙宗。”
薛父笑了起來,摟住一旁的薛母說道:“看吧,我就說我兒像我,有出息!”
“好的就像你,壞的就像我是吧?”
薛母嗔怪的推了身邊的丈夫一把,但面上卻也是十分開心。
“哈哈哈,娘子息怒,心涯哪有什麼壞的地方,明明是這世間最優秀、最好的孩子!”
薛心涯有些看不清他們兩人的五官了,身邊場景再次流轉,他到了青雲峰那座熟悉的大台上。
“慶嶺鎮薛心涯,樂意收。”
話音剛落,薛心涯猛地擡起頭,之前熟悉的地方空蕩蕩的,沒有坐人,一旁的靈使走了過來,主動帶他去自己師父身邊。
“你的靈骨很不錯,日後勤加修煉,萬不可懈怠。”
樂意溫柔的面容和薛心涯說着,但對方似乎有些出神。
“怎麼了?有何不适嗎?”
薛心涯回神搖搖頭,恭敬的行了禮:“弟子薛心涯,拜見師、父。”
樂意笑笑,摸了摸他的頭,語氣溫和:“不必緊張,既然進了仙宗,大家就都是一家人,有需要的随時來找我,我帶你去你的仙府。”
路中,薛心涯猶豫許久,還是主動問出來:“師父,請問一下,白扶仙尊是?”
“嗯?白師兄嗎?他現在應當在和陸師弟在外處理事情吧?”
樂意笑笑,接着說道:“你也是沖着白師兄的名号來的吧?正常,他年少成名,許多人都是為了他踏入修仙一途。”
“陸師叔是?”
“哦,你不了解,陸師弟他向來低調,不喜張揚,但他和白師兄一樣,都很優秀,兩人修為相當。”
薛心涯點點頭,心中暗想,難道是...陸羽天?看來他真的是青雲峰的弟子......
是夜,薛心涯躺在床上思考,這裡應當還是幻境,但他卻不知該如何突破,雖然他很喜歡這裡的爹娘,但這裡沒有白扶,沒有屬于他的白扶。
這時他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帶着無限的誘惑。
“喜歡這裡嗎?想留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