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之後稍微清掃了一下。”
薛心涯快速的給自己施了個淨身咒,如果不清掃幹淨,他覺得自己師尊恐怕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房内隻有一張椅子,自然坐在白扶屁股底下,見人走了過來白扶環顧一圈,沒看到第二張,便主動往旁邊挪了挪。
“坐一起?”
薛心涯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弱小的椅子,遺憾的放棄了和師尊貼貼的好機會。
“不了,師尊坐吧,應當好找。”
這還是薛心涯第一次以上位的視角看白扶,很新奇,也很特别。
能看到白扶的白發有些散亂,可能是昨夜自己被噩夢驚得比較嚴重,匆匆趕來導緻,看着看着,薛心涯就上手将白發攏起,低聲問道:“師尊要将頭發紮起來嗎?”
白扶正在翻開薛家龐大的體系分支,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微微撇頭發現被牽制住了。
“随便你。”
薛心涯将人的白發全部攏在耳後,稍微梳理一番,便如同他自己平日一樣紮了個高聳的馬尾,發帶是銀色的,邊緣帶了些淺金色花紋,很漂亮,也和白發很配。
這貌似是白扶第一次有這種造型,男子發型不多,平日裡白扶最常盤的便是半紮起來,或者更随心一點,直接籠統的紮在後腦勺,隻有幾次是将所有頭發都盤了起來,露出光潔修長的脖頸。
這種帶些英氣的發型在氣質柔和的白扶身上竟然也不顯得奇怪,待到紮好,白扶伸手摸了摸,笑着說道:“許久未将頭發這樣紮過了。”
“師尊以前常紮嗎?”
“以前常常需要出去處理事情,有時候還需要和人對決,紮起來方便一些。”
從薛心涯的角度看下去,長發懶散的落在背上和肩上,如同銀白色的瀑布一般,往旁邊偏一點,能看到白扶松散的領口,再往裡,就是一片光潔如玉的肌膚。
很深,也很神秘,讓人很想一探究竟。
“是這個人嗎?”
白扶指着族譜上的兩個名字問道,他的手将中間厚重的書頁捏住指着靠後一些名字問道。
宋容。
薛心涯點頭:“對,我那死了的嬸嬸就叫這個。”
“那這個呢?”
白扶又翻回前面那頁問道:“這應當就是在藏書閣看到的那個宋雲。”
“應當是的,雖然宋姓很多,但我覺得沒這麼巧,他父親的名字可是那位大能?”
白扶看了眼,又想了想說道:“不太确定,修者沒有這種族譜一樣的東西來記錄,不過都是慶嶺鎮的,大概率沒問題。”
“難怪你那叔嬸這麼想要将薛甯送入仙宗,想必是覺得自家祖上出過一位,有天賦。”
白扶冷笑一聲,覺得他們有些不自量力。
換靈骨,就算他們不出手,薛甯遲早也會落得和那宋雲一樣的下場。
“好了,确定了就行,分宗那個仙使已經按規處決,至于薛甯,雖然不清楚誰幫的他,他自己又有什麼目的,但你不覺得他和李昭之間的關系不太對嗎?”
薛心涯看了白扶一眼,小聲說道:“嗯,不像師兄弟,薛甯和李昭說話時的神态,怎麼看都像是女兒含情,咦惹。”
白扶聽到薛心涯這動靜,忍不住笑了出來,站起身來拍了下他結實的臂膀說道:“修真界的男女之事比凡間可開放多了,以前我有位師弟也是,他道侶就是位男性,雖然他們沒能成功飛仙,但也是幸福美滿的生活了一輩子,隻是未有後代。”
“師尊很喜歡小孩嗎?”
“嗯?沒有,隻是身邊異性結道侶居多,他們的小孩都聽聰慧可愛的,就算我那對師弟沒有小孩又如何?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别人了,隻有彼此,感覺還挺...浪漫的。”
“那師尊想過以後尋什麼樣的道侶嗎?”
白扶斜眼看他,表情似笑非笑:“怎麼?拿我那日放河燈說的話來堵我?”
薛心涯也笑了,雙方都明白不是這個意思,外面陽光正好,房内的兩個人笑作一團,不似師徒,反像是親密的愛人。
“好了,我先回去休息,剛剛樂意傳訊給我,他們探到青竹林裡有隕落的修者真氣,不日會有秘境開啟,到時可以去探上一探。”
“隕落的修者?”
見薛心涯面露不解,白扶細細給他解釋道:“秘境一般都是飛升或者隕落的修者才能創造,比如之前的宗門秘境,便是先祖飛升後特地留有一絲真氣和神魂在此,為弟子們提供幫助,而隕落的修者秘境則比較神秘,也很難尋到。”
“一般是化神及以上修者隕落,他們的神魂、真氣就會形成一個隐蔽的秘境,在裡面可以獲得這名修者一生所得,更有甚者還能得到他的傳承,也就是将他的修為全部納為自己所有,所以一旦各大宗門探到有修者隕落開啟了秘境,便會召集弟子們一同前往。”
“隻不過這種秘境裡危險程度不明,可能很簡單,也可能很難,甚至可能會死在裡面,便宜下一個進入秘境的修者,但你金丹即将突破,我是比較想讓你去的,不過還是看你本人意願。”
薛心涯若有所思,對于變強,他還是很有動力的。
“我去,師尊放心,如果有打不過的我就跑。”
白扶擡眼看了他一眼,語氣莫名:“最好是真的會自己逃跑,而不是莽撞突破。”
薛心涯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後腦勺,看來師尊對于自己強行突破劍式一事還有些耿耿于懷,嘿嘿。
“既然你要參加,那我就把名額報給樂意,這幾日你就在仙峰好好修煉,第三式要穩固住,自身的修為也要再上一層樓,回頭我去拿個金身術給你,可以使你的皮囊變得堅硬,金身術随着修為長進,修為越高,抵禦外界傷害就越強。”
“好。”
薛心涯聽着白扶的念叨,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而很享受,甚至微微眯眼,趴在桌上看着白扶的紅唇一張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