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次陸羽天出現,明顯有些過于急躁,當年将他傷了那般狠,肯定無法在這短短幾十年中恢複,那他這麼急躁,肯定是因為薛師侄是他最至關重要的一枚棋子。”
白扶沉吟半晌說道:“嗯,隻是他故意隐藏了身形,我們也很難去尋到他,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他後面還想幹什麼。”
林偉舉手:“可是師兄,那陸羽天為何會選中薛師侄呢?雖然他是天才還是天極靈骨,但也不是能被他輕易掌控的吧?”
這...白扶看了看薛心涯,猶豫要不要将他父母一事告知他們,而薛心涯卻主動開口說道。
“之前師尊也同我交流過,他看中我的原因大概率是因為這身天極靈骨,至于如何将我掌控...我想這問題的答案在我爹娘身上。”
餘下三人不解,他們隻知薛心涯父母雙亡,其中的内情卻是不知。
白扶接着薛心涯的話說下去:“你們有所不知,當年薛心涯父母一事另有蹊跷。”
“他的爹娘死于異獸潮,可慶嶺鎮并非異獸必經之途,而能夠完美操控異獸的......”
他的話音未完,但其他人都聽懂了,林偉吸了一口涼氣問道:“難道他如此早便計劃這般了?”
白扶點頭:“後來我去查過當地記錄,那年的異獸潮來勢洶洶,但大多數人都察覺到了異獸的遷徙,在分宗的帶領下離開了鎮子,可薛心涯當年......”
“當年我本來同爹娘一起搬離了鎮上,可不知為何,我莫名其妙又回到了鎮子裡,這時距離異獸來襲不過片刻時間 ,我爹娘遍處尋我不到,有個人說我可能在鎮上,他們不信,明明把我帶出來了,為何會回去?但無奈之下他們還是來了鎮上尋我。”
“就在他們找到我的一瞬間,我的意識清醒了,這時異獸已經來到了我面前,我爹有些身手,一把将我扯了出來丢給我娘,可異獸潮的規模你們都知道,最後我娘将我壓在幾根木頭築成的空間下,自己護在上方,然後就被一隻異象的鼻子甩了出去,踩踏至死。”
薛心涯說起這段經曆語氣平淡,如果不是白扶昨夜見過他的淚,恐怕會覺得他對于爹娘的死好不痛心。
“後來我一直躲到異獸全部離開,其他鎮民也都回來了,這才将我抱了出來,但那個時候我爹娘連具完整的屍首都找不到了。”
馮仁越聽眼睛越紅,最後喘出一口濁氣。
“如果我沒記錯,當年分宗稱異獸潮是由靈氣波動導緻。”
白扶冷着臉點頭:“對,所以分宗出問題了。”
馮仁錘了一下身邊的桌子,咬牙切齒道:“如果此事真的是陸羽天一手所為,那他簡直是!”
“喪心病狂。”
樂意在旁邊冷靜的說出這四個字,随後接着說道:“早在當初他堕邪還多次在白師兄面前挑釁殺戮時,我們不就知道他是這般冷血無情之人嗎?”
“當年我捅進陸羽天胸口時,他和我說過一句話。”
白扶無意識的摸着手上光潔的儲物戒,喃喃道:“他說他在這世間留了無數的棋子,隻等打敗我的那一天。”
“除了薛師侄,竟然還有其他計劃嗎?”
“沒有其他計劃才怪,不過就像剛剛所說,他如此迫不及待在我們身邊刷存在感,肯定是因為薛師侄提前被我們收用,他急了。”
林偉皺眉說出最終的結果。
“嗯,所以心涯已經答應會同我們共同面對陸羽天,想必有他在旁,也會事半功倍。”
白扶輕笑着看向薛心涯,對方也沖他回笑,随後謙虛說道:“師尊謬贊了,說實話,心涯會這般努力,不過是因為父母之死一直壓在心上。”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并未責怪他的直白,而是笑了起來。
樂意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每個人修仙都是有原因的,真要是說僅僅是為了天下蒼生,那反而有些不切實際。”
白扶在一旁笑着點頭:“對,當然,在修煉的途中,你的想法也會有所改變,到時你就能知道自己所修是為何。”
幾人又讨論了一會,卻沒什麼比較明晰的結果,隻得作罷。
等到他們三人都離開,白扶對站在一旁的薛心涯招手。
薛心涯走上前來,看着全程懶洋洋躺在床邊的白扶,一頭白發極為顯眼,橙子也被他從儲物戒放了出來,窩在一旁打瞌睡。
“莫要想太多,修煉追求的便是自然之道,如果過于強求反而會事與願違。”
薛心涯點頭,看着他搭在床上骨節分明又非常白皙的手,手指微動。
“你先回去吧,待會我去将新劍取來給你,等到明早咱們再回凡間。”
見薛心涯轉身遠去,白扶呼出一口氣,垂着眼睫沉思。
陸羽天究竟還有什麼計劃呢......
那個人他從來沒有看透過,以前如此,現在也是,他想要的似乎很簡單,又似乎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