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兩隻小爪子緊緊揪着白扶衣領,将那條流蘇揪地晃晃蕩蕩個不停。
薛心涯皺眉,卻沒有出聲阻止。
“屋内睡着一男一女,他們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然後男的拿起不知道放在哪的一把刀,把、把那女人的頭給砍了!”
此話一出,白扶和薛心涯均是一愣,薛心涯率先沖進院子裡,白扶将橙子往儲物戒裡一塞,也緊跟而去。
薛心涯站在房屋外,沒有推門進去,白扶上前來,他讓開一側,示意他看地下。
低頭一看,源源不斷的血液從屋内流淌出來,鮮紅、蜿蜒,在這月黑風高夜,顯得格外詭異。
白扶沖他輕輕搖頭,自己則探了縷真氣進去,随後手上掐訣,一雙眼便附着在了真氣上。
房内昏暗,沒有一絲燈光,隻有從薄薄的窗戶紙外透進來些許月光。
正中間擺着一張大床,床上睡着一個男人,鼾聲震天,而在床尾地上,躺着一個無頭女屍,她的頭顱咕噜噜滾到一旁的屏風處被攔下。
血腥味越來越濃,讓人有些不适,但那男人卻睡得安好,仿佛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般。
白扶将真氣收回,皺眉給薛心涯傳音:“裡面确實有一男一女,女的頭被砍下來了。”
薛心涯吸了一口冷氣,卻将那血腥味吸入嘴中,皺眉輕聲呸呸幾聲。
“莫慌,此事與我們無關,等明日一早再去報官。”
薛心涯猶豫一會問道:“會不會是因為橙子的妖氣?”
白扶搖頭:“不是,因為别的原因,等回去了再同你解釋。”
兩人飛身回房,白扶給自己倒了杯冷掉的茶水,坐在薛心涯對面說道:“我猜,是陸羽天的那股真氣出現問題了。”
“什麼問題?”薛心涯不解。
“橙子的妖氣最嚴重也隻是導緻凡人做噩夢,精神不濟,隻是對那小童的影響大了些,但對于成年人,影響自然會變小。”
“剛剛在房内沒找到砍頭的刀,反而察覺到了比較重的陸羽天的氣息。”
薛心涯還是不解:“這和他的真氣有什麼關系?”
“我懷疑那把刀就是陸羽天真氣所化,凡人對于修者的真氣會有本能的吸入,不過對于普通修者來說,他們的真氣對于凡人隻是有些健體的功效,但陸羽天不同,他是修者堕邪,真氣也亦正亦邪,凡人吸收後很容易造成思緒混亂,甚至精神崩潰,之前那個噬魂怪你還記得吧?”
薛心涯點頭,看了看手中的儲物戒,那噬魂怪還在裡面關着呢。
“那個噬魂怪便是陸羽天所煉,所以它的身上會帶有陸羽天的真氣,對于安家那個兒子自然也是極大的損傷。”
“少量吸食無礙,我想他是故意在此時将真氣增加,讓那男人混亂,從而操控他砍掉那個女人。”
薛心涯皺眉問道:“可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讓那個男的殺死那個女的?”
“因為他知道我在外面。”
白扶的語氣淡淡的,卻在薛心涯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師尊是說?!”
“不,他不在這裡,但他多年前在你家留了真氣,先前我進去探查時被那真氣發現,自然也會傳到主體身上,想必是那時他發現我在此地,所以......”
薛心涯不解:“可是這般做對師尊又是何意呢?”
白扶笑笑,明明是笑起來極好看的容顔,此時卻帶了些冰冷和無可奈何。
“沒有什麼意義,他一貫如此,喜歡在我面前實行殺戮。”
兩人之間的氛圍沉默,薛心涯從白扶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先前白扶所說的過于冒進的天才好友,恐怕就是這位邪王。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薛心涯突然覺得心髒有些絞痛,他不知道白扶的過去,也不知陪在他身邊都是何人,自己也僅僅隻是他的弟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