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環節人數太多,白扶想看也看不過來,隻得耐心等到第三環節。
負責大選的人按照抽簽順序十人一組,輪流帶上台來測骨,測出高等靈骨的紛紛小聲雀躍,低等靈骨的唉聲歎氣,很快就分為了三部分。
另外有人把低等靈骨的帶走,餘下場上所剩之人就不多了。
白扶打量了許久,并未認出那日的神識主人,不過不急,他們還要一一展示自己如今的修為和本事,才會被适合的師父選中帶走。
餘下之人粗略五十餘,中等靈骨率先上場,不過一會,便被各宗門的尋常修者帶走,剩下的高等靈骨則隻有六個人,其中三女三男。
三名女子率先上台,不出意料,有兩名被霓素樓挑走,畢竟人家隻收女徒弟,餘下一位則被神玄閣帶走,剩下三名男子一一上台展示。
第一個使的武器是把大刀,功法也不對,不是這人,被神玄閣帶走。
第二個是妖修,自然會被入龍峰帶走。
隻剩最後一個了,白扶看着手邊的信息牌:薛心涯,男,慶嶺鎮人,年歲十八。
十八?看着可不像,這小孩說隻有十五他都信,太瘦小了,可他卻是白扶最後的希望,如果這人還不是,那他就隻能等下次昏睡再去詢問姓名尋找。
薛心涯站在台上,呼出一口氣,垂下的眼睫掩蓋住情緒,他從破舊的儲物戒中喚出一把長劍,一招一式如同寒冬冰淩,頗有些淩厲風範。
真的是他?!白扶猛地站了起來,這劍法同他那天看到的一樣!
一旁的樂意見他站了起來,連忙上前低聲問道:“師兄怎麼了?”
“這人,我收了。”
他指着台下的薛心涯說道,瘦小的男孩站在空曠的場上,他的劍已經收起來了,微風吹起他有些陳舊的下擺,顯得格外可憐。
樂意挑眉,擡手喚來一個靈仆,吩咐了幾句,随後就聽到遼闊悠長的聲音響起:“薛心涯,青雲峰白扶收。”
整個大選場地一片寂靜,随後是如同炸開鍋般的喧鬧聲,大家都在議論,包括各大宗門。
“誰?白扶?白長老?”
“對!白長老今年竟然也來觀選收徒了嗎?!”
“可惡,我怎麼沒入他的眼呢?”
“不過想來也正常,這個姓薛的一招一式倒是和白長老的劍法類似,也許是看在這上面才收的吧?”
“可能吧,這小子真是走了大運了,得趕緊回去和師父說一聲,備個厚禮送來。”
“哦對對對,這可是個好機會,我先走了,師兄再會。”
......
場外的議論傳不到薛心涯的耳中,在宣布他的結果時他就愣住了。
白扶?真的是那位白扶嗎?
誰不知道白扶?連哄睡三歲小兒的搖籃曲唱的都是白扶的事迹,各家爹娘都會拿白扶來提點自己不成器的孩子,街邊巷口傳頌的都是白扶大戰邪王,守護開元大陸。
直到樂意上前來将他帶走,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樂意看這小子呆傻的模樣就覺得好笑,不過想想也正常,師兄這一舉措怕是把不少人都驚到了,明日開始恐怕就有不少人要來拜見送禮,唉,爽的是師兄,遭罪的怎麼是自己啊?
“快醒醒,白長老就在裡面。”
薛心涯猛然回神,看着身邊一臉溫和笑意的藍袍修者,面帶感激的道謝:“多謝仙長,剛剛是弟子走神了。”
“無事,能理解,進去吧。”
薛心涯點頭,邁過那一道不高的門檻,仿佛踏入了自己的新人生。
“坐吧。”
聲音清朗如山間清泉,薛心涯小心翼翼的上前,甚至不敢擡頭看軟榻上的人,低着頭抱拳:“弟子薛心涯,拜見師尊。”
“不必客氣,頭擡起來吧。”
薛心涯這才敢擡頭,卻又是愣住。
軟榻上的男人一頭白發如瀑,腦後挽了個半紮發髻,銀色的發冠固定住散落的發絲,一根銀針似的長簪從中穿過,眉間的一點紅痣卻在這素白色中格外顯眼,他的眉目如水,甚至比不少女子還要精緻幾分,卻不顯得陰柔,目光淡然的看着自己,青色盤扣系到脖子中間位置,一顆短短的同色流蘇随着他的動作晃動,外面則是一件寬大的白色長袍,旖旎的盤在軟榻和地上。
“你剛剛使得那套劍法從何學來?”
薛心涯回神,猶豫半晌還是将那本秘籍遞了上去:“這是幼時弟子家中來過一位仙師所給。”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