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倚山說帶郦月看雪,隔天就帶着她飛去了北邊。
不同于南邊的濕冷空氣,北邊雖然更冷,但那股冷意不會沁入骨髓揮之不去,但郦月怕冷,下飛機時将自己包裹得隻露出一張小臉。
她戴着一頂黑色毛線帽,圍着白色羊絨圍巾,一身長款羽絨服将自己保護得極好,隻要溫度不要風度。
成倚山笑她,“穿這麼多,是準備去山裡過冬?”
“你懂什麼,穿少了感冒豈不是得不償失。”郦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誰都和你一樣,冬天整個人也是熱的嗎?手露在外面都不會涼。”
成倚山熱氣很足,哪怕是手在寒風中吹得冰涼,一旦收回口袋沒一會兒又是熱烘烘的。郦月卻正相反,一到冬天就手腳發冰,戴着手套都會暖不起來。
“怕冷還要看雪?之前去霧島還不知道帶手套。”
郦月将帽子往下拉,伸出一隻手攤在他面前,“這次我帶手套了。”
預料到了北邊會很冷,她在下飛機的那一刻就将手套戴上了。
機場裡,郦月環顧四周,“我們要去哪?”
成倚山握住她戴着手套的手,牽着她向外走去,“找了地方,帶你去滑雪。”
滑雪場在一座高山上,兩人坐着索道上去,到了地方後發現這片滑雪場很大,但人卻沒有密密麻麻的,每條雪道上都有人,但不至于挨擠在一起。
“這是一個朋友開的滑雪場,建在山頂上,每到冬天這裡的雪就一直不會融化,可以過一整個冬季。”
成倚山一邊拉着黑色滑雪服上的拉鍊,一邊和郦月介紹。
“這裡人好像不多。”郦月站在窗邊,看着雪道上的人說。
“嗯,這個滑雪場是半開放式的,隻針對一部分人開放,所以人比較少。”
北邊是滑雪勝地,每到冬天就有許多人相約滑雪,難怪這個滑雪場修建得這麼好,人卻沒有很多。
轉眼間,成倚山已經換好滑雪裝備,轉頭看向郦月,“會滑雪嗎?”
郦月瞥他一眼,“看不起誰呢。”
換好滑雪服拿着雪闆到了雪道上方,郦月玩的是單闆,熟練地踩在雪闆上,将臉上白色的防護鏡拉下來戴好,偏頭點了點雪道,“走?”
成倚山在她身側,靜靜地看着郦月,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寬大滑雪服,臉上的護目鏡将巴掌大的小臉擋了一大半,長發束起紮成馬尾,戴着護目鏡看不清她的神色,隻能從她的動作中看出愉快。
看他沒回應,郦月幹脆自己率先滑了下去。
郦月經常滑雪,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放松方式。每當從山頂滑下,從風中極速穿過,心髒會在一瞬間失重,好像整個人都遊離在這世間。
雪道雖長,終有盡頭。
郦月停在底部,向上方的成倚山揮了揮手。
偌大滑雪場,這條雪道上隻有他們兩人,穿着白色滑雪服的身影從身邊滑下,悠揚如落葉,鏟起一道道雪牆,翩然停落在下方,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
蝴蝶停在心尖上,輕輕扇動翅膀點了點他的心髒。
成倚山迅疾滑下,穩穩地停在郦月面前。
他俯下身,親吻着自己的蝴蝶。
這幾天兩個人都待在北方,每天出門都能看見大雪如鵝絨落下。
有一天去爬山,山道上行人來往不絕,走到山頂才發現有一座小小的廟宇,沒顯示在地圖上,但聽周圍的人說這座廟宇很靈驗,甚至有許多人都是來還願的。
郦月沒進去,在廟宇門口停了停,聽周圍的人談論着各自的心願。
有熱心的阿姨看見郦月站在門口不進去,說道:“小姑娘,進去許個願吧,我們這座廟啊,很靈的!和你男朋友一起去,保佑你們和和美美。”
郦月笑笑,“謝謝阿姨,剛爬上來有點累,我們休息一會兒。”
阿姨笑呵呵地走了。
成倚山擰開手中的水,遞給郦月,“要進去嗎?”
她接過水,搖頭,“不了。”
這世間,她不信神佛。
成倚山也不是很信這種事,便随她心意,在廟宇門外待了一會後相攜離開。
逛了夜市,去了号稱最美景觀的落日天台,牽着手在路上漫無目的走着......
這幾天下來,郦月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脫離了現實生活,沒有工作的煩憂,沒有過去的侵擾。
成倚山一直陪在身邊,無論去什麼地方玩,都與她十指相扣。
夜裡,在酒店的房間。
浴室中霧氣環繞。
郦月單薄的脊背貼在浴室冰冷的牆上,聲音中還有抑制不住地發抖,“嗯......我還以為你待兩天就要回去了。”
“回去幹什麼。”他聲音很低沉,大掌緊緊圈着她纖細的腰肢。
“......輕點兒。”她咬着唇,長睫不斷翕動。
成倚山低頭,看她薄薄的眼皮不斷顫抖,像翩飛的蝴蝶,垂首親吻着她的眼皮,感受着睫毛起伏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