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下的活動她幾乎沒參加過。
但是這次,她還挺想去的。
“我錢都準備好了,結果還是沒搶到票。”徐夢琪歎氣。
“我也一樣。”溫禮苦笑。
走上最後一節台階,溫禮的視線不經意間掠過走廊,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幾分鐘前,她在樓下看到蔣讓跟一個女生站在這裡說話。
也不是她視力好,實在是蔣讓那個身高太突出了,她就那麼随意地掃了一眼,就認出是他。
那女生……
應該就是校花李婉。
原來她是來找蔣讓的啊。
溫禮走進教室,目光朝最後一排看過去,蔣讓正側着身子跟幾個男生說話,他嘴角輕微揚起,眼底卻沒有笑意,好像對他們談話的内容不太在意,一言不發。
那幾個男生的話穿過喧鬧的教室,飄入溫禮的耳朵裡。
“讓哥,李婉你都拒絕,你到底喜歡啥樣的啊?”
“就是說,人長得好看又有錢,聽說追她的人都排到了隔壁育才了,你倒好,沒說兩句就把人給氣走了。”
“哎,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呐。”
“……”
溫禮聽得認真,沒注意到旁邊李源突然伸出來的腳,以及徐夢琪在身後的驚呼聲。
腳上突然橫過來一道力道,她猝不及防被絆了一下,撞到了課桌上,腰腹處傳來疼痛感,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手中的酸奶滾落在地上,其中一瓶還滾到了蔣讓腳下。
溫禮揉了揉被撞疼的腰,顧不上掉落的酸奶,憤然道:“李源,你有病啊!”
李源收起腳,臉上毫無愧疚之色,反而覺得好玩似的,笑得特别誇張。
“不好意思啊,腿太長了。”
那笑容要多惡劣有多惡劣。
溫禮氣的牙癢癢,白皙的臉頰漲得通紅,正要發火,教室後方忽然扔過來一個東西,衆人都沒看清是什麼,隻看見那東西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準确無誤地砸到了李源的頭上。
李源臉色驟變,捂着後腦勺霍地站起來,揚聲咒罵:“草,是哪個不長眼的?!”
衆人視線飄忽,依舊是那副看熱鬧的态度,半天都沒人應。
李源怒極反笑,目光在教室裡掃視一圈,最終停在蔣讓的臉上。
還能有誰?
“蔣讓,你大爺!”
他随手在課桌上撈了一個東西,扔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一本書,結果力道不夠,那書碰都沒碰到蔣讓,嘩啦一聲,從半空中摔在地上。
教室裡傳來細微的哄笑聲。
李源的臉色很難看。
椅子擦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蔣讓起身,撿起地上的酸奶,欣長的身影逐漸逼近。走到跟前時,順便把另外那瓶也撿了起來。
他把手裡的東西塞到溫禮的懷裡,臉上的表情未變,隻是嘴角噙着一抹笑,卻又不太明顯。
“抱歉,手滑了。”
李源:“……”
滑你大爺。
氣氛有些僵持不下,好在鈴聲響起,英語老師尤娜踩着高跟鞋走進來。
蔣讓轉身回了座位,李源憋着一股子氣,起身也往後走。
到了座位跟前,就見蔣讓整個身子往後靠,懶懶地貼在牆壁上,不打算給他讓路的意思。
李源舔着牙齒笑了聲,頓了會兒,繞到座位前面,直接從桌子上翻過去了。
桌子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他罵罵咧咧地鑽進桌子底下撿。
又是一陣大動靜。
尤娜頭疼地看了他一眼,聲音嚴肅:“李源,你幹什麼呢!”
“老師,我撿東西。”李源直起身子,揮了揮手中雜亂的課本。
“都安靜啊,假期已經過完了,該收收心了。”尤娜也沒再為難,開始上課。
一天的時間感覺格外漫長。
今天輪到溫禮值日。放學後,她沒有着急走,而是趴在桌子上背單詞。期間蔣讓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問她大概要多久。
星華有晚自習,但是對走讀生沒有強制性要求。
她嘴裡念着單詞,頭也沒擡:“不知道呢,你先走吧。”
身後有人經過,蔣讓側了側身子,旁邊的窗戶忽然被人拉開,馮子敬背着書包,站在窗戶口喊:“讓哥,宋浩他們說去打球,你去不去?”
話落,像是才看到溫禮一樣,笑着打了聲招呼:“木子,你還沒走啊?”
溫禮連續被打斷了兩次,瞪他一眼,有些惱:“别打擾我,背單詞呢。”
馮子敬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調侃道:“你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這麼愛學習了?”
溫禮:“……”
她隻是閑着沒事做而已。
被馮子敬這麼一打岔,溫禮确實無心再背單詞了。
教室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零星幾人,她收起課本,伸了個懶腰,餘光看到蔣讓還沒走,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垂眸看她。
手臂忽然一頓。
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想起了今天在樓下看到的那一幕。
她起身,推了推蔣讓的胳膊,結果——
推不動。
蔣讓紋絲不動,好笑地看着她:“推我幹什麼?”
溫禮頭也沒擡:“我要出去,你讓一讓。”
蔣讓挑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往旁邊退了一步。溫禮跟另一個值日生結伴去拿打掃工具,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馮子敬趴在窗戶上,視線在他們倆人身上轉來轉去,眼睛一彎,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