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中,汪琪是咬舌自盡。雖然這個方式看着十分荒謬,科學角度上,咬斷舌頭自盡可能性很低,但監控器顯示他嘴唇一直動,忽然唇角滲血,最後慢慢地沒了動靜。
這也是那些人準備要審訊,進門發現人死,查看監控才知道。
時熹的長相,他們估計暫時沒有辦法得到了。也正好讓時熹能夠順利一點地,在這個危險的國度,繼續做接下來的事。
還别說,聽網上對這個國家的形容就是,有錢人的天堂。所謂天堂,就是能為所欲為,隻要錢夠多,買人命簡單,更何況買一個消息不洩露。
因為喬董變得“有錢”的時熹,住着普通人住不起的高檔酒店。這個國家相關人員懷疑,檢查這段時間入境的女性,也沒查到時熹身上來。一是行政官他們喊了一些人,穿着道袍出現在每一個和M國關系不錯的國家,分散一些注意力。
汪琪說時熹是修仙者,和他們這裡有段位的巫師一樣厲害,他們的刻闆印象就是專業的服飾。時熹那麼時尚的打扮,已經算是融入了這個國家的風氣,懷疑的種子,還沒到她這來。
當然,也不是說這裡的人都傻,腦子不轉彎。賭的就是汪琪暴露的信息,畢竟本國的一些人,刻闆印象深-入骨髓,對女性的鄙夷讓他們自信,覺得自己不可能猜錯。
一晚上萬的酒店房間裡,時熹拿着手機在看國内傳來的汪琪信息。
汪琪,25歲,成立外貌公司。三年後,28歲,公司正式上市,他30歲那年,公司已經做到了獨擋一面,遙遙領先的存在。期間,國家任何動靜,任何項目,都有他的資金投入,幾次提名優秀年輕企業家。
他這一路,好像走的很順,突然之間就背叛了國家和人民。
明面上這些信息,自然是看不出結果。時熹又打開了那些“野生”記錄,也就是私下調查的隐私,從大學時候,接觸過的人,是否有感情經曆。和他有過交集的,幾乎都調查了個遍,哪怕那些喜歡他的,不喜歡他的同學和相識的朋友,都從他們嘴裡得到了一個很隐秘的消息——
汪琪有一個同-性-愛人,在幾年前,因為洩露國家地理機密,被警方關押。看守所裡,他交代了收錢遊曆我國山河,将地貌照片和信息給他國相關人員,就能得到百萬美金獎賞。
那些錢,用在哪裡,至今沒有下落,那人也不曾說。那筆錢,好像不知不覺消失,無影無蹤。
“同-性-愛人……”時熹想了想,在群裡打開了視頻會議。
沒一會,李書-記和行政官都接通了。這個群裡一共四人,除了他們仨,還有韓蘊,她沒上線。
李書-記解釋:“她這會可能還在實驗室,研發新的監視器。”
“是為了給我用嗎?”時熹道。
李書-記:“差不多,預防萬一。不過你開視頻,有什麼要問的嗎?”
行政官卻道:“汪琪死了。他的信息,你看完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時熹:“都很不對勁。”
用了三分鐘的時間,時熹将自己看完資料後的疑惑說了出來。
“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汪琪喜歡的那個男人,現在還活着嗎?”
行政官在翻資料,這會才發現上面對于那個人的消息沒有後續:“我打個電話問問。”
說着,她拿出一邊的手機,給相關人員打去電話,詢問了名字,得到答案。
“那邊人說,他入獄一年後,就病逝了。”
時熹道:“這麼巧。進去之前,身體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還能遊山玩水,到處拍照,怎麼進去了,還提前沒了。”
行政官一直看着手機,有人給她傳來相關信息,她轉發到群裡。
“時熹師父,你看看。”
時熹點開鍊接。
汪琪喜歡的那個男人,沒犯事時,就已經得了癌症。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不過情況沒那麼嚴重,隻需要等待尋找合适的骨髓。後來不知為何,他放棄治療,和汪琪說自己不想待在醫院裡,便開始出去遊山玩水。
想來那個時候,他就成了境外勢力的眼睛。
時熹看到,汪琪并沒有同他一起,陪愛人走過這艱難的時光。他公司财務出現了一些問題,資金周轉不及,家裡沒那麼多資産,到了準備拍賣公司的地步。
三個月後,銀行忽然給他貸款五千多萬,讓他的公司度過了這次危機。
之後的一個月,他喜歡的那個男人因身體狀況暈倒,回到了京都,進了醫院。情況有點嚴重,要住院治療,可能就等得到有合适骨髓的時候。
汪琪也讓人在網上發帖,需要骨髓配型,若是成功必有重賞。不過這樣的信息公開發布,确實存在違規危險,所以被相關部門屏蔽了。
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汪琪戀人販賣國家地貌信息圖片的事情被人發現,相關部門以及警方開始調查,确認事實。
将他帶去審訊,他對這件事也供認不諱。隻是對于錢這件事,含糊不清。問他收到錢了沒,他說有;問他那些錢通過什麼方式彙入,又轉去了哪裡,他閉口不談。
明确罪行,贓款沒着落,隻能暫時關押在看守所内。
汪琪一直在找關系,想要通融放他出來。對于出賣國家信息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通融釋放,且他還沒交代自己的錢财流向。拖了一年左右,戀人病逝,卻不是因為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