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見的是哪些人,喬董可知道?”
喬董說:“李書-記,行政官,還有王局。據說可能紫雲山的老玄師。”
“紫雲山?”時熹聽過,是目前國内,唯一一個被認可的官方道觀。
裡面有個長老,披上了紫袍,他還曾在電視上出現過。雖然沒什麼明确的發言,大多時候也一閃而過,但對于所謂不迷信的時代,有一個玄門之人能成為内部人員之一,也讓人不得不注意。
喬董道:“是的,紫雲山的老玄師。”
說到他,時熹不得不好奇了:“他的修為,很高嗎?至少,有我當初的一半。”
喬董笑笑,搖頭:“和你比,不行。但……”
她不言盡,後面的話其實也不用多說,時熹明白了。
可楊莉星不明白,繼續追問:“但什麼?”
喬董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目光依舊在時熹身上。
“時熹,你明白了嗎?”
時熹好一會才道:“明白了。”
無非就是,用紫雲山這些會一點皮毛的道觀,“傳承”道教文化,會看相,算命,修煉……像時熹她們那樣,不能被世人所知,就連地圖都不曾有過小昆侖禦靈山影子的,才是背後真正的玄門修煉者。
翌日一早,不過九點的時間,她們驅車來到大會堂。
時熹看着會堂大門上,那挂着的國徽,一股莊嚴肅穆,不可輕視的感覺席卷全身。明明她不應該這樣,卻還是被震懾住了。
走上樓梯的那一刻,她想起過去這個國家經曆過的苦難,民族的團結,心裡有一個猜測。那個國徽之下,是先輩們的鮮血,是祖先們拼命的努力,換來了今日的太平盛世。就像道觀中,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神像,因為他們的努力研究,才有了今天的道觀,和她修煉的道路。
這就是某一樣事物背後的故事,給人帶來的尊敬和維護的心。
走着走着,時熹嘴角挂上了微笑。剛剛還有些緊張的心,走過紅色國徽大門下時,煙消雲散,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人物,她都信心十足。
這裡安保嚴格,每一道門,都按上了科技警戒線。過一道,一道開啟又關閉。
若是楊莉星見到這裡的一切,估計都忍不住感歎不停。畢竟這個會堂,是多少人想要努力,卻努力不進來的地方。
穿過五道門,拐了幾個彎,終于來到了一間會議室。門口站着兩個黑衣人,他們戴着墨鏡耳麥,不遠處走廊還有身穿軍裝的站崗軍人,時刻注意這裡的一切動向。
“請。”一黑衣人将門拉開,讓兩人進去。
時熹長長呼了一口氣,讓喬董最先進門,她緊随其後。
站定後,低垂的眼眸擡起,面前是一個長桌。長桌兩邊,坐了十幾個男男女女,氣勢很足。
最前方,是一個女人,幹練的短發,深藍色的西裝外套,露-出白色的内襯。看來,她這就這裡邊權利最大的人。
“各位領導,同僚好。”喬董最先開口,微微鞠躬。
時熹也跟着低了低頭,當做問好。
右側方,一個身穿紫袍,看起來六七十的老者,留了一縷微白發灰的胡須,看她們時,皮包骨的手不停地捋着胡須。他在一衆正裝裝扮的官商人群中,特别惹眼,略有些格格不入。
中間盡頭,幾米遠距離,主位上。
李書-記在看到時熹時,眸中驚-豔一閃而過。那份驚-豔,并非令人不适的凝視,而是一種尊重欣賞。
“小師父今年幾歲?”
時熹見她沒有惡意,便道:“過了三月,就是25了。”
“很年輕,”她說,“這麼年輕的修煉者,真是不多見。”
時熹微微點頭,不知道怎麼回答。
紫袍老者忽然笑了笑:“一個小姑娘,機緣巧合得了道,看到了一些東西……隻是不知道,是否能真的救人,揭開真相。”
喬董被這話氣得,又不能和平時一樣直接開怼。對玄修不敬,也是對其他領導不尊敬。
時熹卻不想那麼多了。
“你這麼大年紀了,也不見得你有什麼成就。至少我還能有‘機緣巧合’,知曉飛機消失的内幕,我甚至可以讓你等會出門摔跤,讓你的衣袍莫名撕碎,你呢?”
“你!”紫袍老者氣極,“小小年紀,不尊師長,枉為玄門弟子!”
“你是我哪門子的師長?”時熹道,“不過就是年紀大而已,就以為是我師長了?你教過我什麼,為我做過什麼?”
三連問,對方還想反駁,被李書-記打斷。
“好了,張玄師。我們今天來這裡是商量怎麼救人,不是讓你顯示身份鬥嘴的。她年輕也好,也做了你做不到的事情。”
張玄師沒敢再說話。
“行政官,你有什麼想法?”李書-記問她右側的女人。
行政官戴着黑邊眼鏡,厚厚的鏡片似将鼻梁壓垮。清秀中年,因鏡框,倒顯得年輕了許多。
她纖細手指推了推鏡框,說道:“時熹師父,是吧?”
時熹看她。
“喬董和我們倒是說了,但……我們需要你證明,這件事,并非嘴上說說而已。”
她其實說的不是很明白,藏着掖着,給自己留後路的感覺,時熹卻聽懂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