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個國家的“風格”,時熹感覺自己被影響了,對他們的人民和政府,抱着一種不信任,陰謀化他們的行動。
比如她們找尋飛機痕迹的路上,被白人多看一眼,就會覺得他們會不會像網上那樣,下一秒就會發動攻擊,對自己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所以她有些詭異的防備樣子,讓路過她的外國人覺得不安好心,沒禮貌的感覺。
楊莉星看不下去,餐廳吃飯時和她說:“時熹師父,你看别人的目光不要那麼的……帶有防備,可以不?”
時熹道:“為什麼?”
楊莉星示意她看身邊那些:“你的眼神,讓我們倆的處境有點尴尬又危險。”
“難道不是他們本身就危險嗎?”
“……”楊莉星噎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危險的。”
時熹卻道:“生在一個似強盜一般的國家,他們的國民怎麼可能好呢?古人言,上梁不正下梁歪,M國的起源就是強取豪奪,他們的民衆能好到哪去。我總不能用自己的安危,賭他們可能不壞吧,我又不傻。”
“話是這麼說……總之,師父你不要這樣把抵觸情緒表露在外,這樣被人盯上,我們豈不是有點寸步難行的意思了麼?”
這話倒是不假,引起他人注意,她們的行動可沒有那麼輕松。
“那行,我盡量收斂一點。”她給自己放松臉上的肌肉,對路過、且看向她的外國人露出一個微笑。
皮笑肉不笑。
楊莉星無奈,放棄勸說。
兜兜轉轉,她們終于有了一點線索。不是飛機自身的情況,而是很久沒在夢裡出現的慕婉月,再次進入楊莉星的夢境和她求救。
慕婉月已經瘦骨嶙峋,臉色慘白。要不是她胸口還有那麼輕微起伏,還以為她斷氣了。
夢裡的楊莉星問她:“月月,你在哪?”
慕婉月好像感應到她的存在一樣,睜開了那雙無法聚焦的眼。
“星星……救,救我……”她斷斷續續,幾個發音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樣,“我,我快受不了了……”
楊莉星意識向前沖,卻發現自己被一個透明的結界擋住,無法靠近。
她不停地用力拍打牆面,手一點也不疼,也沒讓面前看不見的牆有動靜。
“月月,你告訴我,你在哪!”
慕婉月輕歎了句:“難不成是幻覺麼,死前的,幻覺……可是啊,我,不知道,我在哪,怎麼辦……”
她的目光一直掃向四周,楊莉星覺得,她連動眼睛都很困難費勁。
“月月,你聽見我的聲音嗎?不管是幻覺還是其他,你告訴我,你現在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慕婉月眼神在楊莉星的方向定住,什麼也沒瞧見,自嘲一笑:“可能真的是幻覺。星星,我……我聽到你的聲音了,至少在死之前,還能聽到你的聲音,好像——”
她身體忽然一顫,嘴裡吐出一口血。
楊莉星忙拍打着牆面,問道:“你怎麼了?”問完,又覺得如今這個不是重點,“月月,你挺住,你要信我,不管多久,我都不會放棄你。你一定要等我!”
看到幾個身穿防護服的人出現,楊莉星的夢境便破裂。
“月月!”睡夢中的她驚醒,将一旁沒真正睡着的時熹也喊醒坐起。
一杯水下肚,楊莉星的情緒才緩和了些。
“你說你在夢裡能和慕婉月對話,她告訴你不知道在哪……”想想也對,他們是被挾持,方向地界空間,怎麼可能知曉。
“重點和她說了嗎?”
楊莉星道:“我和她說了要撐下去。問了她還有誰,但沒來得及回答,幾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就來了。對了,她和我說話的氣息很弱,而且後來吐血了,可能也正因為吐血了,才引起那些防護服人員的注意。”
時熹點點頭。
她們之前也沒想過能在夢境裡對話,沒準備好重點話題。
“時熹師父,怎麼了?”楊莉星見她沉默不語,眼神不聚焦,擔心她。
時熹道:“我在想,我們換到這家酒店之後,你能在夢境裡和她有感應,是不是證明,她就在附近?”
古書上提過,同在一片區域,百裡内人與人之間的氣場能互相感應。不過那是修道修仙人才有,他們兩個凡人……
隻能是一個原因,慕婉月,可能真的要脫離活人的範圍,所以才能釋放磁場。
看來她們再不快點,慕婉月她們真的救不了了。
楊莉星眼睛亮得可怕:“真的嗎?”
時熹:“我也是猜測,不過我覺得這個猜測有很大的可能。現在我們的重點是,找出這片區百裡内,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不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