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步入初秋的江城并不算冷,熱鬧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依舊穿着輕便涼快的衣服。
排布着密集酒吧的街道,人群格外多,或火辣,或張揚的男男女女聊着天,大多是在商量今天去哪一家好,不時還會讨論,今天哪間酒吧組織了卡顔局或是什麼其他的遊戲。
褚梨出來透氣,指尖的香煙燃到一半,煙霧散着,迷離了她和人群的距離。
“褚梨,還沒好嗎?”一個穿着粉色亮片吊帶的女生突然從她後頸摟上去,薄唇壓在褚梨耳畔,“人家都想你了。”
煙灰落地,被走過的人踩散,褚梨一邊找垃圾桶一邊收緊身旁人纖細的腰肢,擡眸看着遠處時,裡面盡是意興闌珊。
“想我?”
女生點頭:“嗯,當然了。”
兩人往回走,褚梨扔掉手裡的煙蒂,“光用嘴說可不行,我胃不舒服,一會兒的酒你幫我喝掉。”
今天的酒組織了三場,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既然有人撲上來,褚梨當然不會拒絕。
像這樣上趕着的,她從沒客氣手軟過。
第一次見過褚梨的人一定會被她的容貌震驚一番,她的美特别的張揚,是那種人群聚集之地絕對亮眼的存在。
和她容貌同樣鮮明的是那不可一世的性格,在成年人幾乎都帶着假面社交的當下,褚梨是出了名的不給面子、壞脾氣,偏偏因為各種原因,大家不僅沒遠離她,反而身邊聚集的朋友越來越多。
褚梨不是八面玲珑的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讓人群如同飛蛾撲火般争相追逐。
面前這個面容白淨,身材姣好的女生今天就是第一次認識褚梨,之前隻在共同的朋友圈聽過褚梨的大名,如今見了,更感興趣,便決定出手。
所有人都知道,褚梨單身。所有人同樣在打賭,誰能拿下這朵帶刺的玫瑰。
“褚梨,這裡。”放下酒杯,有人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等褚梨落座,随口問道,“你的那位舍友呢?今天怎麼不見她來?”
褚梨有個舍友的事身邊人都清楚,叫雨蔓,是個兢兢業業愛工作的乖女孩,說好聽叫乖,其實大家都把她歸為老實一列,有時略顯木讷,當所有人都在狂歡的時候隻有她一人坐在角落,不善與人交談,也不知道平時怎麼工作。
偶爾褚梨會帶着她一起出現,說喝醉了有人帶她回家,大家也就默認了她是個小跟班,前兩個月雨蔓跟來的時間頻繁,于是就有了這一問。
琥珀色的液體随着杯體晃動,褚梨垂眸,“說她幹什麼,掃興,誰想身邊有個老媽子似的人看着。”最後一句沒入酒裡,對方沒怎麼聽清。
*
“手的方向,對......”
“球在這邊,好的......就這樣,雨蔓,先休息,我選一下。”
雨蔓從攝影棚出來,比奚亦央更快速度的是化妝師,奚亦央是雨蔓的經紀人,在她身邊兩年,兩人合作愉快。
補妝的空擋,奚亦央告訴雨蔓,“沒人打電話,也沒人發消息。”
她們兩都清楚那個“人”指的是誰。
拍攝前雨蔓拜托奚亦央幫她留意褚黎的電話,如今看來是多餘了。
褚梨的脾氣向來這樣,從不會低頭,更不會認錯,哪怕是她的問題,在雨蔓這裡也隻能是雨蔓低頭。
“我知道了。”
後續的拍攝雨蔓有些不在狀态,被攝影師叫停了幾次,要不是兩人相識已久,隻怕就不是黑臉那麼簡單了。奚亦央眼神不轉的盯着場中央,對雨蔓有些擔憂。
助理見她眉心微蹙,好奇道:“亦央姐,怎麼了?有什麼情況嗎?”
奚亦央是圈内的金牌經紀人,在雨蔓之前,她帶的都是一線明星,雨蔓找經紀人還是助理經的手,說實話,她非常好奇奚亦央為什麼願意給一個相對于不是那麼火的模特來當經紀人,還是對方主動找來。
據助理所知,奚亦央在雨蔓身上花的時間要遠比那些能帶給她巨大利益的明星身上多得多,以冷面嚴苛著稱的女人,在助理看來,外面絕對是誇大其詞了。
明明奚亦央溫柔的很。
奚亦央并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雨蔓推掉的那幾個工作有和你講過什麼原因嗎?”
問是這麼問,其實她都清楚,無外乎是褚梨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