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召的侍衛們:
這人好不要臉,侯爺鐵面無私絕不吃他這套。
胡西環手指一頓,筆尖在紙上劃出一個濃厚的墨迹,戳出一個洞,書桌上留下一個墨迹。楚雲江眼瞳倏然一緊,好像闖禍了,張口就要請罪。
這時,胡西環擱下筆,捂着肚子,肩膀聳動哈哈大笑起來,房間裡填滿了笑聲。楚雲江彎起眉眼,跟着放松,看來沒事。
好一會,胡西環上氣不接下氣,道:“行,就你了!”
應召的侍衛酸道:
原來長得好可以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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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晟狩獵,除開近衛還有好些個世家公子陪獵,這是一支龐大的隊伍。新加入的楚雲江被安排在隊伍的最後,楚雲江身高矮,從他的視角看去,他連霍司晟的後腦勺都看不到,隻能吃屁股灰。
拍馬屁有世家公子,撿獵物有近旁侍衛,聊天有胡西環。
楚雲江跟匹馬似的,跟在後面,說不上一句話,什麼事都輪不到他。
他苦想,怎麼才能在最後的七天,讓霍司晟看重他,提他回皇宮呢!
隊伍前,霍司晟拉弓搭腕,羽箭射出,一隻活潑的小鹿倒下。世家公子們一片誇贊聲,近旁的侍衛立刻前往撿獵物。
霍司晟把玩手中的弓,心不在焉。
胡西環勒了勒馬頭:“陛下今日興緻不高啊。”
霍司晟臉上沒什麼太多表情,興緻缺缺:“這些小畜生蠢笨。”
胡西環:“陛下能百發百中,旁人可做不到您這樣啊。”
霍司晟:“鬼話。”
底下的這些公子侍衛都是官場滾過來滾過去的人精,為了捧陛下,箭術永遠會比陛下差一點。
胡西環笑着捂胸:“陛下不信臣,臣難受。”
撿鹿的侍衛擡着鹿走回來,霍司晟四周掃一眼,沒什麼看得上眼的獵物。他将手中的弓箭,抛給近旁的侍衛,道:“明日你們狩獵,比比誰的箭術高。”
胡西環指着胳膊:“臣手傷還未好,便不參與了。”
霍司晟盯着胡西環的臉看了一瞬,突然想起前日胡西環禀告過,他将李念提到了近衛隊中。霍司晟轉頭掃眼身後龐大的隊伍,身後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湧進眼睛,卻不是楚雲江的臉。
他未可置否,輕聲道:“回吧。”
隊伍調轉回獵宮,去的路上回的路上,楚雲江找不到任何機會在霍司晟眼前露臉。因為他前面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每個人都在極力博得霍司晟的關注。
他慢吞吞的跟在隊伍後,心道,如果長得高些就好了,這樣霍司晟一回頭就能看到他的臉。
回到獵宮,他端了一碗飯回房,放在桌子上。嚼了兩口,索然無味,撐着臉拿着筷子戳洞。
“這是怎麼了?這飯怎麼惹你了?”小栗子從門外走進來,打趣說道。
“這飯眼瞎,看他不順眼,我要一筷子三個窟窿戳死他。”楚雲江指桑罵槐,擡了一眼,又無精打采放下濃密的眼睫。
“誰欺負你了!是不是有人讓你幹苦活了?”小栗子坐過來,關懷問道。
楚雲江用筷子咚咚咚,快速戳了好幾個洞:“不是,我是整個隊伍裡,最清閑的!什麼活都輪不上。”
小栗子:“這麼美!”
“美什麼美,我都要做噩夢了!我在隊伍最後跟着,前面全是頭,大頭小頭,寬頭扁頭。分不清陛下是那顆頭。”楚雲江将筷子猛地插在飯中間:“閉上眼,一顆顆頭顱追着我打。”
“哈哈哈。”小栗子笑出聲來,但看到楚雲江一臉郁悶的,随即閉嘴,轉開話題道:“明日射箭比試準備得如何?”
楚雲江:“射箭?比試?”
小栗子:“陛下今日出去狩獵的時候跟胡侯爺說的呀,明日要讓你們比試狩獵呀!都傳開了!你在隊伍裡沒聽到嗎?不是,你真的在近衛隊裡嗎?”
“謝謝兄弟!”楚雲江眼中一掃低迷,抓過飯碗,拿起筷子就快速扒飯:“你找我什麼事呀?”
小栗子從袖子裡掏出一盒東西,上面散發着幽若而沁人心脾的香味:“給你。”
楚雲江咽下飯,伸手接住,打開盒子,玉白的脂膏呈現出來:“幹嘛用的?”
“敷臉敷手呀!你看你出去一天,臉都起皮了。”小栗子唏噓道。
楚雲江梗了梗,與小栗子相處一段日子,他隐約察覺,小栗子是個顔控。與他交好,大概是看上他的臉。他将盒子放下,無語笑道:“你前幾日送我還沒用完呢!再說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女人,要這玩意幹啥?”
“念啊,我這是讓你發揮唯一的優勢!”小栗子眼中放光彩:“說不準陛下看你長得漂亮,就将你帶回皇宮了。”
這話聽起來像,妖豔賤貨用美貌去陛下面前邀寵求臨幸。
果不其然,楚雲江正扒了一口飯在口中,聽到小栗子的話,噗的噴他一臉,大聲咳嗽:
“咳咳咳!”